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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殷梨素依旧不做声，然火势汹涌而来，她不慎被灰烟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姐姐！”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唤起了殷桑枝多年前她曾在病榻上看着几乎垂死的殷梨素的记忆，不由面色大变。

“梨素姑娘，你还好吧。”沐谷雨即便瞧出殷梨素的异常，但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也不知卿洛箫方才是否故意纵火吓唬殷桑枝而已，火势是由里往外蔓延，并未阻隔出口的路，给了其他人充裕的逃生范围与时间。于是沐谷雨对其它人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快点离开吧！”

卿洛箫和黑璇没等沐谷雨说这句话时就已经离开了未央宫，沐谷雨在心里骂了那两家伙没义气后准备撤离时，却听到殷桑枝窒息的尖叫。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沐谷雨回头，看见殷桑枝扶着虚弱无力的殷梨素也准备逃离已经被大火蔓延的未央宫时，然而殷梨素的脸上，手臂上，甚至身上，莫名溃烂出一块块的血肉疮疤，那模样简直鲜血淋漓，狰狞可怖。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沐谷雨惊疑不定，这时有人出声为他解惑道。

“殷姑娘强行死尸还魂，导致本来就腐坏多年的肉身根本无法承载她的魂魄，所以她的肉身才会腐烂得如此迅速，再加上现在的大火……”

沐谷雨看见净初飞身来到未央宫门口，又听他说起殷梨素变成这样的原因，不由得对他抱怨，“你既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为何还放任她这么做！”

“因为……这是她的夙愿。”净初低声又道，“当她看到自己的尸体时，她说，她想以这样的形态，最后见一次殷桑枝，不惜一切代价。”

“为什。”

沐谷雨想问原因，可回念一想，这个答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为了断掉殷桑枝的妄念。殷梨素死了很久，没有任何办法能让她重新活过来，起死回生不过是一场空梦。”

“你胡说！姐姐明明起死回生了！她已经活过来了！”

听到净初这样回答，殷桑枝肩膀颤抖的紧抱着浑身开始溃烂的殷梨素，激烈的嘶吼着反驳他。

说着，她犹如珍宝般的轻轻摩挲着殷梨素那张布满丑陋的血疮脸，迷茫的梦呓，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只是在对殷梨素说话，“姐姐只是生病了，会好起来的，我会找到最好的药来医治你的病……别担心，等治好你的病，你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你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与你齐名的李娇莺与苏戏蝶连你的头发比不上，可惜世人都只知道她们，却不了解你……没关系，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出门游历，让所有人都知道殷梨素的存在……”

被殷桑枝护在身前的殷梨素仍旧说不出一个字来，悲戚抑郁的神情不知是因为肉身溃烂的痛苦，还是无奈于殷桑枝仍旧的执迷。

而沐谷雨却是懂了殷梨素此刻悲伤的含义，静默片刻后，对殷桑枝道：“你知道，梨素姑娘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殷桑枝抬头看向沐谷雨怔了怔，道，“……姐姐想要自由，她一生被病魔缠绕，终日只能困在殷庄，她唯一想要就是能像一个正常人般的生活。”

“那是她生前的心愿，可她死后……我明白你一直在逃避她的死，但我还是要说，她死后成了鬼，不入轮回，终日徘徊在殷庄，只是希望有人能给她一点关于她妹妹的消息——”

沐谷雨的这番话，让殷桑枝彻底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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