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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已死,厌见春芽。”
……
三天后,县试放榜,看榜的华叔满脸笑容地回来。陈三郎的名字赫然在榜上,可惜未中案首。
所谓案首,就是县试第一。
这个第一分量很重,得了便等于是县令的保送生,后面府试院试一马平川,只要不犯忌讳,都能顺利过关。
可以说,得了县试案首,就差不多得个生员功名了。
案首之下,其实不分名次,不管第几名,府试院试都得重头打拼起。而只要再考过府试,就能取得“童生”名号,虽然不算功名,但总比光溜溜的白身好上那么一点点。
根据惯例安排,府试会在一个月后举行,考场设在南阳府的试院内。
一个月的准备时间,非常充分,到时只要提前三天到南阳府即可。
陈三郎考过县试的消息如同春风吹过泾县,很快就散播开来。
这个成绩本算不上什么,只是发生在陈三郎身上,便增加了话题性,让人津津乐道。
消息传到刘家,刘夫人莫名感到有些不安,让人叫吴媒婆过来商议:
“吴婆子,你再去陈家走一趟,就说聘金我这边又减少三十贯,我就不信他不答应。”
“好的。”
吴媒婆屁颠屁颠地赶去陈家,一个时辰后苦着脸回来禀告:“刘夫人,陈王氏说了,陈三郎要专心备考,不日就要启程前往南阳府,所以不能分心。”
“什么?”
刘夫人拍案而起:“可恶,再三让步都不领情,真当我家媚儿没人要吗?只是考过了县试而已,尾巴便翘到天上去了。且看你府试不中,碰一鼻子灰,会落魄到甚田地!”
吴媒婆嗫嚅着,终是没有出声,心里腹诽道:如果不是之前的贪得无厌,又何必现在再三让步?
江草齐夫妇闻讯进城,替三郎庆贺。
席间,江草齐喝着酒,借着酒胆道:“二妹,我就说三郎会有出息,能成功,先前你还反对来着,现在如何?”
陈三郎忙道:“姐夫,这才考过第一关呢,距离成功尚早。”
江草齐笑道:“第一关能过,第二关自然也不会有问题,一路势如破竹,最后拿个状元回来给大家看看,看瞎那些瞧不起人的狗眼。”
陈三郎无语:这二姐夫莫非喝醉了说胡话?以为状元是大路货,唾手可得?
这一顿酒,江草齐直喝得酩酊大醉才罢休。
陈三郎把二姐拉到一边,道:“二姐,姐夫那边你要盯着点,他常喝醉酒,容易出事。”
酒壮人胆,更会乱性,一旦有了几分酒意,便会做出些糊涂事来。
二姐叹了口气,幽幽回答:“可不是!哎,只是你姐夫心中有块垒,不好抒发,故而借酒消愁,我是明白的。”
陈三郎默然。
江草齐这人,有草莽义气,能读书,无奈限于现实,当个屠夫,郁郁不得志,心中难免感到憋屈。
也罢,各人有际遇,不好勉强。
傍晚,二姐雇了一辆车子,将烂醉的江草齐扶上车睡好,挥手作别,出城回家。
日子恢复平静,读书、写字、养剑、扎马步——对了,还有练《惊风指》,点檀中穴。
自从被许珺一指点哑后,陈三郎确定了某些原本虚无缥缈的东西,实实在在的存在于身边。不过他也不问东问西,好奇害死猫,难得糊涂为好。
修习指法是苦功,和写字一般道理,非万千次磨练不得真意,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他琢磨着,干脆花钱请木匠仿制,制造了一具人形木偶,摆在书房内,时不时就戳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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