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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上他了吗？”司言的眼中好像有万般思绪闪过，“那我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爱上司止了么？

司止带着笑喘息了一下，拉住安玉，看着他满脸的泪水。“不重要，爱不爱我都不重要。我很开心，真的，特别特别开心……”

“父亲，他是爱您的，我一直都知道。”司止看着司言，这次眼睛里没有戾气了，反而带着笑。“您知道我有多嫉妒么？明明我已经得到了他，可是他却好像跟我离的好远。您不知道，他晚上做噩梦第一时间是叫你的名字，有什么好吃的有趣的东西第一时间总是脱口而出您的名字……我知道我很卑劣，可是我也只是喜欢他而已，每年您的祭日我都不会让他去探望您，因为我害怕，我只能像个小偷一样，偷偷地抢占他的生活，一点点占据他的世界。所以我怕，我怕他总是回想起您，我怕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司止抱着安玉，坐在地上，看着安玉怔然的样子，司止心疼地抹去他眼角残余的泪水。

司言没有出声，只是在听他说到安玉在他死后仍旧对他念念不忘的时候情绪才有些许波动。“您知道我等了他多久么？”司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七十二年零十三天。”听到这个数字不止安玉很惊讶，连司言也差异地皱了下眉头。

“也许是报应，报复我抢了我父亲的妻子，我在下班经过那边时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砸中了脖子，身首异处，当场死亡。”他说的言简意赅，可是安玉颤抖的睫毛却能看出心绪的波动。

“我不知道怎么变成了鬼魂，我想回去找你，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你。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没了身体的限制，我行动更加方便，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我一遍遍看监控，你明明进了房间可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司止苦笑着，“我以为你贪财，我死了之后整个司家都是你的，你怎么会走呢？我满怀期待地等着你，可是你都没有出现，我当时真的好恨你。我以为你讨厌我到连这些资产都不想要了，我明明对你那么好！”

“后来，我等啊等啊，连警方都出动了。可是还是没有你，我甚至想着只要你能出现，哪怕你又找了下家我都不会生气。可是你还是没有出现，我甚至去把父亲的骨灰盒带出来，我以为你爱他，发现他的骨灰盒没了怎么也要回来看看，可是没有。”

“我就在这里待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这是我们的家，我想你总要回来看看的。万幸，我还是等到你了……”司止笑了，“父亲，您现在能站在这里看见安玉，那是我的功劳。”司止看向司言，“我等的太寂寞了，您倒好走的干干净净一了百了，还能引得活着的人继续惦念，这世上哪有这般好事？”

司止笑了，这个笑容还有些恶劣。“我将我的力量分了一半给你，让你重新回到这里。所以，如果您杀了我，那么接下来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贪心的妻子（16）

司言此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司止，幽深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父亲，您可怜可怜我吧。这么多年我就喜欢过这一个人，我等了他那么久，我想您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感受吧。”司止看着他，手却牢牢抓着安玉的手腕，以一种占有的姿势将人牢牢禁锢在怀里。

安玉没有挣扎，他还沉浸在司止说的话中。司言一言不发，随着时间的流逝，司言明显感觉到身体中力量的流失，这也侧面印证司止所言非虚。

“我不能没有他，真的不能，我等了那么久，真的不能……”安玉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脖子上，想要抬头，却被冰凉的手掌温柔地按住脑袋，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司止是，哭了么……“所以呢？我亲爱的儿子，你想我怎么做呢？”司言看着这个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淡然出声。“让我在他身边吧，我可以，和你一起保护他。”

“你在开玩笑么？”司言冷笑一声，“安玉是我的妻子，你居心不良鸠占鹊巢，将自己的长辈据为己有，如今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不觉得可笑么？”

“可笑么？没有我，您现在可还是一堆灰呢，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重新尘归尘土归土……”司止声音低沉优雅，可是话里满是威胁的意味。

司言冷笑了一下，真是稀奇的感受，多少年了都没人敢威胁他，不愧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你们别吵了。这一切的错误都在我，是我……”安玉挣脱出司止的怀抱，站起来。“是我贪慕虚荣，是我蓄意……勾引了司止……”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句子，安玉连声音都在颤抖。“都是我的错，求你们，不要自相残杀，如果我的存在是错误，我愿意还给你们……”

他们有什么错呢？都是他自己，因为他一念之差，因为命运弄人，变成现在的局面。“我爱你，司言。可是我却在你死后才发觉自己对你的爱，我很抱歉，欺骗了你的感情。我当初跟你结婚也是因为我想要吃饱穿暖，不想再受人白眼，真的抱歉……”安玉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我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心，我和司止结婚这三年来，我确实对他动心了……”

司止原本在听到安玉说爱司言之后脸色就变得阴沉，可是在听到安玉后来的话后周身的低气压就一扫而空了。“我根本不值得你们这么做，像我这样一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阻止了。“嘘……”司止轻轻地将手指放在安玉的嘴唇上，“我们宝宝才不是这样的人，在我眼里他可爱，率真，又格外心软……”司止笑了，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因为这个笑容增添几分帅气，“谢谢你爱我，真的足够了……”司止笑的温柔，“父亲，你听到了吧。”司止回过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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