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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烨温温柔柔却又正色强调的一句话立时让白嘉错愕。
罪,一个她在心底从不承认却又存在的字眼就这样从他的口中吐出……
她望着他,看着他在那里慢慢的讲述着他的判断,以及如果没这个变数的话,钱昕的结局。
他在努力的让她明白,他们的爱,并非是罪魁祸首。
“你是说,钱小姐原本就在那天会死?”白嘉看着滕烨,一时不知可以说什么好。
她不是圣母,生活的残酷让她明白现实的生存法则,更让她不会对那些向自己施暴的人给予同情。
但是钱昕的死亡,给钱家带来的痛苦,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以及钱茜和自己面对时,再不能和以往一样的自在,都让她意识到,死亡的下场太过可怕,因为它可以改变太多,太多。
“是的,我不能让她毁掉你的生活,她可以因为嫉妒就对你下毒,如果我不及时的阻拦住她,你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毁掉,就如我用其人之道还于其人之身一般,简单却又无可挽回。”滕烨说着伸手去摸白嘉的脸:“你千万别有心理负担,她死是好事,至少物尽其用,至少没到最糟糕的状态。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你父母还牵扯着这样的事,你更被人盯上,而她……”
“我明白。”白嘉轻声言语着捉了滕烨的手:“其实从我知道是你为了我杀了唐波起,我就明白,在你的世界里,自有一套法则,我不会置喙对与错,黑与白,毕竟我们看到的黑,未必就是黑,看到的白,也未必就是真的白。”
滕烨听着她的话语,眼里闪着温柔的情愫:“你好像一下,变得,更迷人了。”
白嘉闻言一顿:“我只是一个得了恩惠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说了实话而已。”她说着捏着他的手使劲的把他的手扯离了脸:“要杀我的那个人,是波尔吗?”
白嘉明显岔开话题的意图,滕烨清晰的感受到了,不过他还是发觉不对:“你知道是波尔?”
“本来不知道,但是那个警察赵鹏飞托钱茜给我带了一张波尔的照片让我辨识,说他应该和我爸妈的死有关,他和你的结论差不多的。后来我发现这人他死了,还死在你的飞机发生的空难里……”白嘉看着滕烨的眼:“我便猜到应该是你出了手。”
滕烨点点头:“是的,我起先以为是组织出手要让你消失,结果……盛怒之下,我让他赔命了。但,当我找到人破译了他的工作系统后,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可是波尔和你认识,你还接过他,现在你又给我看这个系统,让我知道这个组织,滕烨,你们是一起的对吗?”
滕烨的眉一挑:“白嘉你可别误会!是,我们是一个组织,但是我和他不同!”他盯着她的眼小心而又着急的解释着:“我只会杀该死的人,杀那些隐藏起来,或是没有证据让其接受法律制裁的人,而他,则是只要有人出钱,就会接……其实我一直和他内斗不合,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因为知道你是我曾经女友而担心你泄密他的事给我知道,而我也不会误解他是想趁机帮组织清理掉你,好叫我难受……”
“总之就是阴错阳差,对吗?”白嘉的脸上浮着一抹涩涩的苦笑,滕烨听着这样的话,只觉得心里本卸下的沉重又在点点回归:“你难道还是不能解开心结?你还是认为这是我们的爱造成的结果吗?”
白嘉抬头看着滕烨:“我承认,这个答案它的确让我心里好受许多,至少在面对你的时候,我不会觉得这里很痛。%&*";”她伸手按了心口:“可是,它改变不了我们的爱影响到了这件事,如果我没和你相爱,钱昕又怎么会嫉妒?她不会找人给我下药,你也不会反过来为我复仇,就不会有她被人利用再到癫狂不是吗?”
“白嘉,你一定要把我们的爱逼到一个有罪的地步才甘心吗?”滕烨满眼痛苦的望着她。
“不是我要逼,而是我们不能否认这场爱的错!你自己不也承认,是我们在一起的关系,才让那个波尔他误会不是吗?而且退一步说,我们把这些都丢掉,就当没有什么对错,没有什么因果,更没有白云的事,只单单说说你和我,滕烨,你说我们的未来就会很好吗?”
“白嘉,我发誓我会对你好的……”
“对我好?”白嘉摇摇头:“不,我一点也不觉得那是好。”
“白嘉……”
“你把我藏在那间别墅里,一面告诉我,你舍不得我,你爱我,却一面为了保护我,又去和别人的女人缠粘在一起,我就像见不得光的鬼一样,永远只能藏在光照不到地方……我知道你爱我,可那又怎样?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不需要我的爱人光芒万丈,我只需要他属于我一个人啊!”白嘉低吼着,眼泪已经淌下。
“对不起白嘉,我也不想……”滕烨见状立刻伸手去为她抹泪,但她却打开了他的手,脚蹬着桌椅向后一退的和他保持这两尺的距离。
“不要挽回,就想你说的那样,什么也不要改变,只是让我知道一些事,就只是这样,好不好?”她说着仰头往他,那充满泪花的眼眸,看起来是那么的叫人心疼。
“我们的爱,真得不值得你留恋吗?”滕烨的声音充满着痛色,眼眸更是泛着伤色。
“不是值不值得,而是该不该。”白嘉抽了一下鼻子,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滕烨,我和你之间隔着多大的距离,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不是吗?我也曾想着我不可以要求太多,我也曾想着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但爱情会把人变得贪心,我会想要让我成为你的唯一,可你能给我吗?你不能!你要我把我的人生交易给你,是想把我留在你的身边,但为什么是用这个方式,是因为你知道,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对不对?”
滕烨咬了唇,他没办法告诉白嘉,人生交易的借口是因为她最初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到了最后,却是他留住她的唯一借口,一个可以说出来的借口。
“你看,我说对了不是吗?”白嘉看着滕烨,露出一个心酸的笑容,随即在眼泪涌出时,又言:“可你以为我真的一点都不计较吗?你以为一个玩具娃娃,一个偶人,就不会流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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