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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看着温寒烟重伤尚且未完全痊愈，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季青林觉得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esp;&esp;……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esp;&esp;“寒烟，其实在你昏迷的这五百年里，发生了很多事。”

&esp;&esp;季青林嗓音干涩，“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别生气。”

&esp;&esp;温寒烟抬起头：“我很冷静。”

&esp;&esp;季青林道：“……十年前，我下山游历，无意中撞见凡人界一处村落被仇家血洗屠戮。我碰巧赶到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已无一人生还。”

&esp;&esp;温寒烟：“然后呢？”

&esp;&esp;“然后……就在我打算离开时，一双染血的手揪住我衣摆。我回头一看，发现角落竹篓里竟然躲着一名少女，浑身血污，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直勾勾盯着我看。”

&esp;&esp;“她……求我带她离开，救她一命。”

&esp;&esp;温寒烟了然：“所以你便救了她。”

&esp;&esp;“不，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救的。”季青林薄唇微抿，“修仙之人看重因果，我本不愿随意结下尘缘，但……”

&esp;&esp;顿了顿，他视线下意识落在温寒烟眉眼间，却又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目光。

&esp;&esp;“可她却十分倔强，一路都跟着我，那夜下了大雨，她浑身被淋透了，却还是咬牙一言不发跟着我，似乎我不留下她便不罢休。”

&esp;&esp;“我见她性情倔强，莫名便想起了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季青林笑了一下，辨不清意味，“雨水冲淡了她脸上的血污，我看见了她那双眼睛。”

&esp;&esp;“像极了你。”

&esp;&esp;温寒烟表情古怪：“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我才救了她？”

&esp;&esp;季青林沉默片刻：“……算是吧。”

&esp;&esp;温寒烟不置可否。

&esp;&esp;这样算来，那名少女跟着季青林回到潇湘剑宗，也不过十年。

&esp;&esp;“后来呢？”

&esp;&esp;“后来，她随我回了落云峰。我本想收她做外门弟子，但说来也巧，那一日师尊正巧出关。”

&esp;&esp;季青林再次安静下去，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半晌才囫囵总结道，“总之，自那之后，她便缠上了师尊，想要向他学习剑法。”

&esp;&esp;“所以师尊便收了她做弟子。”温寒烟没什么情绪地总结。

&esp;&esp;“不，不是的！”

&esp;&esp;季青林却上前一步，急切否认道，“师尊起初并没有想要收她做弟子，还想将她赶下落云峰，只是那时你昏迷不醒，她又生得太像你……”

&esp;&esp;于是便没有忍心。

&esp;&esp;季青林眉宇深深皱起，他看着温寒烟，对上她不复从前温和的冰冷视线，温润神情变得稍微有些受伤。

&esp;&esp;寒烟怎么会这样想他和师尊？

&esp;&esp;她是他们最宠爱的人，哪怕重伤昏迷，他们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对别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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