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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有人抱住了她，让她靠在胸前，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用轻缓的声音劝说着：“放松一些，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不想继续就回来，不想回家族，我……还有其他人都会帮助你。”

她不想哭的，不管是陈菲菲还是本尊的雏田，都不喜欢在人面前哭，她们都是在人前强颜欢笑，受到再多的困苦伤痛都只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流泪，可是这个怀抱太温暖，这个人的声音和话语也触动了她心底的那根弦，眼泪从手指缝里渗了出来，怎么捂都捂不住。

这是她选择的路，以前看无间道，觉得梁朝伟很帅，也曾幻想能够成为他那样的人，为了正义不惜牺牲，然而卧底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为了得到信任有时候要违背自己的意愿，长时间的接触罪恶会让人的心灵迷失，终有一天她也会习惯杀戮么？她怕终有一天，她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日向宁次抱着她，心情很复杂，他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暗部，代表着危险和机密，他不便追问她的任务，也不能问她究竟遇到了什么，看到她捂住脸发抖，身体比大脑先行动了。

以决绝的姿态离开日向一族，那种魄力，他自问做不到，他从小开始就怨恨宗家，可到最后还不是接受着家族的照顾？每次都觉得他追上她了，可一转眼她又远远地把他甩开，这让他很不是滋味。心中是佩服她的，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让他觉得很难受又无力。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心情变得好了许多，雏田有些无法直面日向宁次的羞赧，被他看到了那么丢脸的一面，送他出门的时候，她一直不敢看他，也就没有见到他眼中温柔的怜惜。

日子重新恢复了正常，宁次不出任务的时候，每天修行结束都会去雏田那里看看她是不是在家，雏田若是休假在家，有时会和他一起出去吃，有时会自己做饭，那个时候可以蹭到晚饭，不过大部分时间，雏田在暗部，有着各种任务，她经过那次发泄的哭泣，调整了心态，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她一定不后退。

为此雏田在自己的白色面具上画上了鲜红的彼岸花，就像是一种决心，戴上这面具就是人间和地狱的分隔。

好几个月，二人碰不到几面，不过每一次见面，他们都会珍惜，努力维护这层有点朦胧又难解的关系。

曾经的五号正是现在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年，挺直地站立，一手拽着拉开的空白卷轴，一手紧握毛笔，地板上到处是飞溅的墨汁。

“喂，够了吧，你这是准备宰了我们吗？”假面，爱好变身的少年也不管地上到处是墨汁和石头的碎块，瘫在训练场的地　上，只觉得累得要命。

雏田闭着眼睛静静地站着，脑海中回放刚才天罗地网的防御和攻击之间的变化，她的天罗地网在五号和假面的帮助下已经逐渐成熟，以前只有防御的能力，如今能够攻防一体了。

将今天练习的感悟好好吸收了一遍，雏田睁开眼，面对地上做死狗状的假面忍不住笑：“谢谢你和五号帮我特训，要不什么时候你们来我家，我做饭给你们吃当做谢礼？”

上次任务归来，五号说他没有名字，反正是个代号，她爱怎么称呼他就怎么称呼，最后他决定自己叫五号，不管任务变化号码变化，回来以后他依然叫五号，因为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就叫五号。

五号僵硬着面部表情，慢慢地收拢卷轴：“我要吃肉丸子。”

“……”假面用很囧的表情看着他，“你就没什么新意啊？每次都是丸子，还是肉的。”

自从雏田参与的第一次任务之后，他们三个意外地变成了一个小团体，经常会在一起修行，大家认识得久了，也就发现其实在某些时候不需要一直戴着面具，五号可能是从小就在根组织的训练下长大，他一般都没什么表情。

五号眼神凌厉地一瞥，假面指住他：“老兄，你就不能笑笑？就你这样子，出门肯定吓死人，难道表演训练时你都逃课么？”

五号瞬间变脸，笑眯眯地，眼睛弯弯嘴角上扬四十五度，假面看了往地上一扑。

“我滴妈滴妈唉，你还是别笑了，怎么看怎么想让人揍你。”

“我笑得不好吗？”五号收起笑容，“我练了很久。书上说，笑容可以显得亲切，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切，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笑吗？”假面嗤笑道，“笑是一种感情沟通，是感情的一种传递方式，表现人的心理、情感、思想，你笑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当然如果你跟我一样深深理解之后，就会表现得更加自然让人看不出问题来。”说着说着，他就得意起来。

“假面说得不错，五号，你如果不是真心想笑还是不要笑比较好。”雏田打量他的表情，觉得他笑起来实在是太假了。假面跟她讲过，他跟她一样也是半道加入的，比她早了那么几年，所以他和五号不同，五号是从小开始培养的，和五号一样的孤儿还有很多，他们经受了无法想像的训练。

五号垂下眼敛，似乎在思索该怎么笑才正确。

“不要像考虑人生大事那样认真啊，如果你觉得开心自然就会笑出来啦。”雏田对五号微笑着说道，“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喂，你不是说要做饭给我们吃？”假面不甘心地嚷嚷。

雏田肩膀上立着阿福，好笑：“你们俩能来我家吗？”他们跟她不同，他们是住在基地的，一般没有任务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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