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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拯救秦霜（第1页）

次日，张岱谨遵约定前来接雪儿。然而，他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现身于倚翠楼前。他静候着雪儿的马车驶出依翠楼，方才行动。雪儿机敏地支开了佩儿，让她前往售卖布匹香料的铺子，帮忙挑选一些香料和布匹。雪儿声称自己想闲逛一番，让佩儿选好后先自行返回。佩儿乖巧地听命下车。

新来的驾车马夫，看似早已被张岱收买。张岱率先出城，与马夫约定在离城外不远的柳树林会合。不多时，雪儿也出了城并赶到了。如今出城真是比从前便捷许多，兴许是年将军有过交代，那些守门士兵知晓是倚翠楼雪儿姑娘的马车，便如哈巴狗般谄媚地立刻放行，连检查都免了。

“呵，被年将军拍下，唯一的‘好处’就是出城方便了！”雪儿看着张岱，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雪儿姑娘，这世间何处不是如此呢？毕竟，无论是官场还是平民百姓，都离不开人脉的支持嘛！”张岱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回应道。

“你倒是懂得人情世故的，”雪儿笑道，“人嘛，活着就离不开这点儿事。”张岱回道。“确实如此，”雪儿轻声说道，“不过有时候，太过明白这些人情世故，也会让人感到疲惫。”

她目光投向远方，仿佛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对容大人的妥协。

张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看来雪儿姑娘也是有故事的人。”

雪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五月的天气有些炎热，张岱坐在柳树下掏出水袋，递给雪儿示意她喝，雪儿看着水袋想起了第一次递给她水的老大爷，瞬间有些黯然神伤。她摇摇头，没有接。看着张岱仰头喝完，由于炎热雪儿用手当扇子边扇风边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张岱收起水袋站起身来道，“在城外有一处别院，秦霜暂时就在那里被看护着。我们走吧”

“好。”雪儿点点头。

于是，张岱骑着马疾驰在前面，雪儿的马车紧紧跟随向着城外的别院驶去。一路上，张岱在马上和坐在马车上的雪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喊着聊了些闲话，气氛渐渐融洽起来。不多时，他们停到一所从外面看起来很普通的别院里。张岱刚一停下，紧闭的大门便打开了。

张岱纵身跃下马来，宛如飞燕般轻盈。他身后那位毫不起眼的老人凑上前，低声禀报：“秦霜姑娘，依旧如故！恰似受惊的小鹿，旁人难以亲近，稍有人靠近，便会惊声尖叫！”雪儿皱着眉头，这时候张岱开口：“你要打退堂鼓还来得及！”雪儿坚定的摇摇头，“不，我不走，我想见见她！”

张岱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紧跟着老人穿过走廊，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所偏僻的房间门前。

站定后，老人转头看向张岱，皱着眉头说道：“这位秦霜姑娘自从被送来这里之后，就一直不让任何人接近她，每天吃得也非常少。而且还经常会一个人大喊大叫，情绪很不稳定，有人接近也大喊，我们实在拿她没有办法，才把她关在这里。”说完，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秦霜明白这老人看似在跟张岱汇报，实则是说与自己听。

待老人打开房门，蓬头垢面的秦霜躲在墙角抱着头大声喊叫。雪儿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张岱和来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她说说话。把门关上！”张岱还想说什么，她把他推了出去。

缩在角落里的秦霜颤抖不已，抱着头，颤抖又害怕的喊叫。雪儿站在门口轻声叫道：“秦霜姐姐！秦霜姐姐！是我，雪儿呀！”她轻声喊着，试图唤醒秦霜的记忆。听到雪儿轻柔的声音，秦霜停住了尖叫茫然的看向雪儿。雪儿深知此刻还不能接近，得等到她完全信任之后。

“你还记得吗？倚翠楼，三楼，你告诉我，你要被赎身了！还记得吗？”雪儿试着用简短的语言让她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别怕、别怕，你回忆回忆，”她趁着秦霜停止喊叫正陷入沉思之时，缓缓向前走了几步，试图接近她。等雪儿走到一步之遥时，秦霜像是感受到极大痛苦，抱着头强烈的抗拒发出尖锐的喊叫。雪儿走过去抱住秦霜，秦霜一直在挣扎喊叫，本能地保护让她对雪儿使劲踢打。雪儿柔声在秦霜耳边说：“别怕别怕，我来了。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的奋力挣扎导致力气耗尽，还是秦霜突然间回忆起了某些事情。总之，她逐渐停止了扭动和反抗。这时，雪儿想起了自己的头发，肯定与初见秦霜不太一样。她想着还是跟秦霜解释一下她的头发，当时剪得很短，尽管已经比之前长长了一点，但仍然是短发，与秦霜初次见到自己时的模样大相径庭。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抓起秦霜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头发上，柔声说道：“你看，我也曾像你一样被人欺凌，头发都被剪得乱七八糟。”话音刚落，她注意到秦霜的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内心深处被某种东西触动了一般，但那转瞬即逝的光芒很快便消失不见。雪儿心里明白，这番话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些效果，也许秦霜变成如今这样，正是由于身体的自我保护本能所致。当遭受外界强烈的刺激时，大脑会启动一种回避机制，让她暂时忘却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然而，是否应该提及孙少藐这个名字呢？雪儿不禁有些犹豫，担心这样做会刺激到秦霜，给她带来更大的精神创伤。思索片刻后，她决定还是先不提此人，转而轻声对秦霜说：“来，秦霜，跟我出去吧，让我帮你收拾一下，然后带你去洗个澡，好吗？你受苦了！”她说着去牵秦霜的手，见她没有有反对，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懵懵懂懂默默地任凭雪儿牵着自己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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