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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苹果”
徐雅芳地接过苹果,看看程澄又看向程子俊,眼中依旧带笑却没有说话。
太阳已经落入水平线下,天逐渐暗淡下来,客厅内陈妈已经令人打开了水晶吊灯。
母女三人又接着寒暄一会后,一旁的晚餐也已经陆续上了桌
“夫人可以用饭了”陈妈已经在程家待了快半辈子了,一直以来都是温柔恭敬的声音,从没犯过错,徐雅芳一直都很喜欢她,程澄和程子俊也是。
徐雅芳慢慢地站起身拉着程澄声音慈爱道“走吧,今日你爸爸公司有事晚饭是来不及了,我们先吃吧”
程澄当然明白徐雅芳的意思,在这个家里程澄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的爸爸程昌平。她今日能回来也是打听清楚今晚程昌平会很晚才回来,听说是公司有新的项目准备上市正在紧要关头,每天都要开会反复讨论所以程澄才回来的,不然就算今日哥哥回来,程昌平在的话以她的脾气也是不会回来的。
徐雅芳一直看着程澄,心跳紧张地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她眼里透漏出期待,徐雅芳希望她可以留下来吃饭,当她看到程澄“嗯”的一声满脸欢喜的点着头时,徐雅芳一颗紧张地心才算平静,激动地抓紧程澄的手把她拉到餐桌前坐下开动碗筷。
程子俊夹着菜看着妈妈在期盼中得到程澄点头的反应,又看着妈妈一直在往程澄盘中夹着她爱吃的菜,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程子俊有些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吃顿饭都要期盼着,他不知道自己留学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人都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般。
还有他可爱的妹妹怎么莫名的就结婚了,都没有提前通知他,以至于远在国外的程子俊都没有来得及赶上自己妹妹的婚礼。
明亮的水晶灯在沙发上方散发着寂寞的光,整个客厅沉默地只有偶尔从餐厅处传来的嬉笑声,唯有这才不会使客厅更寂寞。
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气氛。
园内一辆黑色的的宝马车缓缓驶入,从车内下来一位手提着黑色包,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人。他就是程昌平,只见他迈步沉稳的走入客厅,刚好碰上刚用过晚餐出来的程澄,徐雅芳三人也进入客厅。
相互对视的几秒场面瞬间凝固,本来温馨如三月春风的画面变得似腊月的寒冰,冷的连空气都在凝结。唯有沙发上方的水晶吊灯依旧寂寞高挂,不动丝毫。
程澄松开徐雅芳的胳膊脸色变得难堪道“妈我先走了”不给徐雅芳任何说话的机会。
在经过程昌平身旁时他突然开口道“就你一个人”声音中有威严和中年男人改有的雄厚声音。
程澄眼睛看着前方声音冷冷地回答“让你失望了,就我一个人”她整个人的身上都围绕着锋利地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徐雅芳焦急的看着父女二人不善的语气,微笑的开口缓解气氛“昌平回来了,吃饭了没”话说出口良久却没有听到回答,反而有些尴尬。
你是有家的人
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静止
徐雅芳的突然开口并没有让他们父女二人之间的谈话有所改善,两人相对的视线如同两把空中无形的飞刀,在激烈的打斗。针尖对麦芒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似乎挪开视线就意味着逃避。
程子俊一直都知道程昌平与妹妹的关系很紧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般。连说句简单的话都要针锋相对的地步?
在哥哥程子俊的记忆里,小的时候爸爸程昌平就很严肃,在他的脸上就很少看到第二个表情。妹妹就一直很怕他,尤其是在考试成绩下来时,程澄就浑身在发抖。
每次回家都躲在车里一直不肯下车,都是程子俊从中间圆和,程澄才逃过被骂的风险。但也不是每次都能顺利逃过。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就是:程澄的理科一直都不好,那次却连及格的分数线都没有达到。程澄把自己锁在卧房内哭着鼻子不敢出来,程爸找来房门钥匙,进门直接就按住程澄一顿暴打。
或许是气昏了头,或许是太愤怒程爸那次居然解开身上的腰带,直接抽打在程澄的身上。
一下,两下这是连徐雅芳与程子俊都没有想到的。程澄忍着皮带打在身上的剧痛硬是没哭出一声。程妈看在眼里心疼不以,在旁哭泣的劝说不让爸爸再打了,可都没能让程爸的愤怒停下来。
“彭”腰带断开
程澄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角,首埋双膝内不敢抬头,样子尤其可怜。露在外面的伤疤刺眼的通红,疼的程澄身子在发抖。
这是程子俊在记忆中最痛的一次回忆,也恨当时的自己身为哥哥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让瘦小无助的身子承受这么重的伤。
接受到妈妈徐雅芳传递过来的眼神信息,是时候的开口“爸,这么晚回来肯定还没吃饭,我让陈妈给你做些吃的”扭头对陈妈吩咐直接吩咐道“陈妈”
“不用”愤怒到极点的声音,丝毫不留余地“看着她我吃不下”
“……”
这是一句来自心里的声音
一口气堵在程澄心头出不来,憋的小脸涨的通红。愤怒的眼眶里泪水不停的打转,程澄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我走”程澄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别忘记你现在是有家的人,不要总是往这跑”在程澄转身时,程昌平再次开口不客气的提醒
墙上的圆形钟表滴答滴答的转动着,秒针的每一次转动都代表时间的流逝。
程澄背对着她们最后的倔强在程昌平提醒她这句话时,在眼眶中打转已久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一颗的向下落,顺着脸庞滑落滴在脸前的衣襟上,瞬间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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