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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一棵棵找着，比较之下找到一个最大最好的，于是跳了起来，将果子从树上摘下。

他掏出手帕，开始细细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往六层的太医院走去。

走进病房，惜妃靠在枕头上，半坐半躺着。他走到病床边，将擦得发亮的爱情果分成了两半，将大的一半轻轻放在了惜妃的手中，而另一半默默地吃了起来。

他并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可惜妃喜欢吃。

就听到惜妃轻声道：“大人不喜欢她吗？”

她显然是知道了，哈迪斯立即对着旁边的两个侍女瞪了眼，两个侍女立即低下头，不敢出声。

惜妃确实知道了，玄鸿和太医长商量，调用了一个太医去储秀宫，这件事很快地让整个太医院的人全都知道了，而消息一贯灵通的吱吱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里的男人就是如此，女人就象是衣服，和地球上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衣服穿得不喜欢了就放到公共区域让其他人挑走再穿。

哈迪斯也不回避，也不装傻，直接回答道：“是的，不喜欢。我现在唯一喜欢的只有你！”

惜妃微微苦笑了一下，拿起半个爱情果啃了一小口。随后又轻声地问：“那么大人也会把我逼疯吗？”

听到咬果子的声音，过了会儿，哈迪斯回答道：“不会。”

“请大人把我逼疯吧。”惜妃对着哈迪斯的语气不是恳求，好似是看透一切的云淡风轻：“听说陛下可怜这个女人，她将会消除这几天的记忆，放回到地球。”

长时间的心理治疗，不如直接消除记忆。只要将产生精神错乱的诱因去除，人自然就能恢复正常。这也是某些人在大灾大难后，对于一些记忆自动失忆的原因。

“你回不去了。”哈迪斯知道惜妃很羡慕这个女人，只有他才知道，如果能忘记，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消除太多的记忆会让你智力受损。我也很想忘记一切，可是不可能忘记。”

“大人为什么非要我，我能为大人做什么呢？”惜妃好似想了那么久，已经变得平静和理智了许多。就算不平静，身体的因素也会让她尽量保持心情平和。

哈迪斯将嘴里的果肉咽下，缓缓道：“只要陪着我，永远陪着我就行！”

看着哈迪斯继续吃着爱情果，眼睛一直盯着她，惜妃慢慢地拿起了手中的还没吃完的果子，如同做梦般地继续吃。

永远，直到覆灭、直到灵魂消散，一直陪伴在左右…这是她和很多人类都梦寐以求的。可为什么真有这样的机会，却不是想要的人，一切都脱离了梦想的轨道，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

哈迪斯不喜欢这个女人，不是不喜欢，而是厌恶到故意将这女人逼疯。

睿恒听着玄漪的汇报，以及在监控所看到的一切，他在想，到底哪里出错了。

嘻嘻哈哈的玄漪，其实做事非常谨慎，所有人都以为他到地球是为哈迪斯挑选惜妃的替代品。女人都是按照古代油画上的样子为标准挑选，所以这次女人外表都是男人梦想得到的那种。

好吧，就算他得知了脑部记忆被扫描下部分，就算知道玄漪是按照他记忆中的爱人去找来一个容貌酷似的女人，看在王是一片好意的份上，应该不会做得那么绝。哈迪斯对别人可以异常的狠，可对君王还是做事留有余地的。

玄漪微微叹气：“现在想想，哈迪斯一定是恨透了古代女人。陛下记得以前玄鸿曾经排练过古代舞蹈，哈迪斯一见到脸色就变了，甚至还拿其他事情莫名其妙发脾气。”

睿恒很快地找到了可以形容哈迪斯状况的话，那就是“爱之深、恨之切”。因为爱背叛，让哈迪斯对于珀耳塞福涅、甚至其他女人都产生了一种仇视，认为她们都不值得相信和去爱。

而穿越到前朝、对哈迪斯毫不知情的惜妃，却用对待其他人一般的心去对待哈迪斯，让哈迪斯冰封的心融化了。

怎么办，怎么办？睿恒的紫眸中也透露出丝丝的焦虑，他知道，哈迪斯一旦决定要什么，就一定会做到底。惜妃可替换的肺已经复制好了，随时可以在需要时替换上去。而惜妃的伤养得差不多了，目前进入了身体调养康复中。哈迪斯最多让惜妃再休息个两天，就要继续逼着她接受成为夫人。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接下去的事情玄鸿会处理的。”睿恒等玄漪退下后站了起来，往办公室外走去。

他来到了太医院，走进了病房。

惜妃躺在病床上，虽然肺部的旧伤又一次的修复，可她心中的伤也许更深了。

睿恒坐在了床边，此时日星余晖从露台照进来，将惜妃温和地笼罩在淡淡的红色之中。

惜妃扭头看了看外面，整个天空都在临近傍晚时发出异样的红，使得天地之间都象是在朦胧而淡淡的红雾中。她转而回过头，含笑问：“很美，不是吗，陛下？”

“是的，很美！”睿恒有点痴痴地看着红雾中的惜妃，将她刚才侧头笑问的样子，深深地记在脑海中。就跟哈迪斯记忆中，正在插花的珀耳塞福涅一样，只要记忆还在，就永远不会忘记。这是他的爱，他的珀耳塞福涅。

突然有一种哀伤，对于惜妃，他其实一直没能照顾好。每一次的折腾，都让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而这次再这样下去，她只能换肺了。

他轻轻捏过惜妃的小手：“有个好消息，我命人复制了你的肺，如果换了的话，以后你的身体就会好起来了。”

“身体好起来后，会离开你吗？”惜妃的问话虽然很幼稚，但让睿恒的心一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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