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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战(第1页)

听闻领头人小百总的怒斥,朱惟泗“哼”了一声,手指对方说:“来吧!看你拿什么杀我。”双方即将开战,老天给面子,雨水竟然停下来了。

“调整部署!”领头人小百总对身边几位领伴人说道,“斧子队由主攻前队后撤与后部汇合,并退往高处,利用高处从上往下准备投掷标枪,不求杀敌,只求阻敌。

“搏虎队为第一队在前与敌相持,且战且退向后队靠拢,吹针队提上前列为第二队,伺机对敌制式兵器队偷袭,长兵队排第三,为吹针队压阵掩护。全伙人且战且退,拖延时间,给中针敌手毒发争取多些拖延时间,我领预备队,当我们队型密集时,由预备队前冲发起全线总攻击。全伙不计生死,目标直指猪脚四,今天我们齐心合力把四脚猪给宰了。大家明白布置了么?”

等到手底的领伴人齐齐答应肯定后,由他们回去各自领队。

领头人小百总这边,随着领伴人各自归,原本一群手持长柄巨斧的彪形大汉,缓慢的后退到排最后的手持木棒的队伍里。约五十人手持五花八门器械的一队则顶到最前面,看他们手里的武器,有挖坑造碳的铁锹,有通柴火用的单股叉子,有长柄柴刀,有长柄锤子,有双人长板大锯子断后粗粗打造成兵器的长柄锯刀,不一而足。就这些手上的家伙,已经是领头人小把总集攒的顶好的了,就这些奇形怪状的兵器,与一般普通人干架是足够用,但与对面比实在是寒碜。

小百总的第二队列,一人一柄短把柴刀兼一根长管子,左腰挎刀,右腰挂一革囊,右手还戴着皮手套,总之也是奇形怪状,使旁边看热闹的人无语摇头。顶到第三队列的则好看一些,几十把长柄柴刀。再后面的就是他们的后队了,除了原先后撤的长板斧队,一百多号人,人手一根削尖了的竹棒,以及每四人合抬一长箱。看看领头人小百总,也算是武装到牙齿了,当然是跟矿区里的其它团伙比的。

双方调配人员完毕,领头人并没有像对面一样,给大家鼓劲,甚至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挥手进攻。一群人手里拿家伙冲向对手戈矛队列。朱惟泗的戈矛队则人人长兵器前指,并作小范围横扫封锁对手前进路线,伺机猛戳杀伤来敌。

领头人小百总口中的搏虎队,是一群在深山老林里与猛兽搏斗撕杀过的精壮,原本他们也是军卒出身,对阵自然不弱对方,虽然兵器上没法和对手比,但可以用经验弥补不足。前五个回和攻防,双方都没有伤害到人。

领头人小百总的搏虎队因为兵器短于对手无法伤到人。一寸长一寸强的戈矛队也伤不到对方,且因长兵器重量的关系,在全力施展与对手碰撞格挡五回合后,需要蓄力变长,因而队列稍散,让后面的朴刀队越过他们阵列冲向对手去凿阵。

见到对面交叉换人,阵列人员密集,早做准备好了的领头人小百总第二队列,人人吸足气鼓圆腮帮,小长筒连接嘴唇,胸腔高压气流冲出嘴唇贯连小长筒,“噗噗噗”一片声响,乌黑的尖针拖着大圆屁股高速冲向对面。戈矛队与朴刀队移形换位之中防备不足,除了少量黑针被戈矛朴刀搁飞,大部分的黑针都扎进人肉。由于黑针扎的位置都有些偏,双手持兵器的两队列为保持队形,并没有第一时间拔除黑针,且对面搏虎队也一阵急冲过来,大有和人同归于尽的势头,朴刀队只能全力迎敌,压阵的戈矛不敢轻敌,只能持刃以备。搏虎队前冲上来,出尽全力一攻一队再一攻,之后不再恋战往后撤回。

朴刀虽然被刚刚一攻迟滞了一下,见到搏虎队要撤,岂能让他们来去自如,眼下正是博虎队力弱的时候,人人举刀急进,要趁势砍了搏虎队。

不料此时一波竹杆标枪从天而来,直往他们朴刀队身上招呼,无奈朴刀队只能先求自保,举刀拨飞这此“呼呼”而来尖头竹竿标枪,也有扭身避开的。

尖头竹竿标枪来得太过突然,也有人拔不及避不开,但也没有造成致命伤害。受伤最严重的有两个人,一人侧身避开第一标,但肩膀像是迎向第二标一样,竹竿从右肩后面贯入,尖头从右前胸透出,中标的朴刀手惨叫一声,只见他前胸后背鲜血逬出落地。

这是交战双方你来我往近十个回合后首次见血。惨叫连连的那人,标枪的长标还在肩后摇晃不停,继续给他造成伤害和疼痛,那人只能侧身弯腰躺下,让长标投地以减轻伤害。

另一个受伤的朴刀手,被标枪贯穿小腿肉,标枪去势不减钉死地上,疼得他全身冒汗。战场对敌,自己被标枪钉地上无法动弹,小命随时不保,无奈那人哆嗦着手抓住标枪,凄厉惨叫一声“呀!”死猛一回把标枪从地上和小腿肉中给拔了出来。其实他已经失去再战之力了,只能跌坐一旁,看看暂时无人伤害到他,趁手用刀割了衣服自行包扎。可是他的创口太大,光包扎可止不住血,早晚会因流血过多而昏迷。但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失去再战之力,又伤在腿部,行动缺失,不要说向前杀敌,就是后退当个逃兵也不能,只能手中持朴刀一边自卫一边观战。

朴刀队早就和对面的长柄柴刀对战上了,双方互有胜负,负的一方身上挂着伤,或继续对敌,或向后闪避开凶险。有长兵器戈矛队压阵,凿阵的朴刀队优势明显,对面不断有人挨刀子退出,领头人小百总队伍也不得不节节后退。只是凿阵的朴刀队人数太少,仅仅能压制对手,而不能冲乱对方。看看朴刀全力出手近十个回合后,朱惟泗一挥手,戈矛队压上,这回两队不再移形换位,而是配合作战,一队攻一队防,或者换着来,压逼着对方并杀伤对手。

领头人小百总继续指令前部边打边撤,中间掩护筒针队偷袭两次。挨过针的戈矛和朴刀两队发现中针后也没有什么不适,对后面的偷袭浑不在意,只顾提着刀枪与对手撕杀。

场上终于出现了死亡,先是领头人小百总这边死了一个人,很快又死了第二个,小百总看着场上,算算时间,也快到毒药发作的时候了,果断换上长柄板斧队,替下筒针队。原本这边搏虎队人数与对面两队相当,加上柴刀队人数,总量是占优的,但兵器相差太大,场面并不占优,这边想趁着对手受伤,抢夺对方兵器,结果被刺死两人。领头人不得不调人入场稳阵脚以待时变。

对面朱惟泗一看,咧嘴一笑:“对面已无人,可速胜之!”挥挥手示意戒刀队杀入场中,后队前移掠阵,随时全部压上击溃对面。

领头人小百总带领预备队前压掠阵,并传令:“毒药已发作,长兵队即将失去战力。后队与筒针队打开箱子,先甩石包。石包甩完,筒针队持刀迅速入场参战,敌乱,后队投标枪参与攻击最远处敌人,只能远投,避免误伤自己人。敌不乱,标枪遥指敌方后队阻止其入场参战。”发出指令后,领头人小百总带队前压。

朱惟泗一方人五十戒刀队入场汇合长兵器两队,早前两队总共也有五十人,虽然压着打对面八十人,二十多个回合下来也折损十余人。如今三队合一处有八十多人的方队,五十戒刀队居中,戈矛队居左,朴刀队居右。

左右两队久战力衰,当然毒药也慢慢发作,全身正在缓慢的失力,前排几个一攻,对面防住,到对面转攻,自己却无力挡住,刀斧加身,鲜血淋漓,一波波的被放倒。左右两列,自五十戒刀手入阵,几个来回,全被放倒。没有了长兵器护佑左右,五十戒刀手陷入围困,周围全是长柄柴刀长柄板斧,搏虎队早扔了手中五花八门的兵器,从倒地的对手抢过戈矛朴刀。手中长兵器队列,组队拦在朱惟泗戒刀队与后队之间,战场形势在几个呼吸间,变成对朱惟泗其极不利。

五十戒刀手被围,但他们丝毫不慌张,众人合力看准久战的一处猛冲,前面的对手纷纷冲刀倒地哀号。戒刀手击溃前方对手后,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往另一个方向猛砍猛杀,很快又击溃对手。这队戒刀手堪称精锐,躺地上的对手几乎都是一刀而过,非死即伤。看热闹的矿工见到如此悍勇兵卒,无不口抽冷气。掠阵的领头人小百总看到,场上诸人还想仗着兵器之利围堵这五十个人,急得他高声喊道:“让他们走,大家都回来!”

众人得令,纷纷抽身向己方人员靠拢。场上只剩下五十戒刀手,和一些躺地上不分敌我哀号着的伤员,刀手看到有对手的人,纷纷上去补刀。

一旁看到五十戒刀手他们虐杀伤员的领头人小百总,气急大叫:“尔敢?住手、快住手!”但没人听他的话停下手的意思。急红眼的领头人小百总向后高处看去,大喊道:“投!招呼他们!”先前见过尖头竹竿标枪的人们,听话音以为又是标枪投来,待仔细一看,却不料是用布包着几块碎石、再用绳子扎紧的投石包,从天上呼呼而来。一波一百多个投石包罩着场上五十戒刀手,连续三波之后,场上能站着的不足二十人,且人人挂彩。第三波投石包还没有飞完,领头人小百总挥手并高喊道:“杀光他们!”

听到喊声,领头人小百总这边刚刚聚拢起来的人全部压上,既杀向站着的人,也学那五十戒刀手对地上哀号着对手补上一刀。

眼看着最精锐五十戒刀手即将被团灭,朱惟泗也急红了眼,对着后队一百多人高喊道:“跟他们拼了!”但他身边的人有些还犹豫了一下,朱惟泗看在眼里,急忙又喊道:“地上的伤员都能补刀,打到这份上了,仇怨还能解得开?他们会放我们吗?别做梦了,上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朱惟泗这么一蛊惑,人人操起家伙冲入场中与剩下的戒刀手并肩战斗。不料他们将将冲入场地,天上又飞来一波又一波标枪,气得朱惟泗直肝疼。好在标枪并不密集,且人们早有了防备,且稀疏的标枪之后,后队一百八十多人,减少到一百五十多人,加上戒刀手,朱惟泗这边还有一百七十人左右。

朱惟泗这一百七十多个人,人人发狠拼命,浑不怕对面夺取原先属于己方的制式兵器的压制,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刀刀见血,棒棒到肉。场上血肉横飞,哀号不绝。

领头人小百总手持短柄斧子和一戒刀手对战,一斧头砸飞刀片,顺带使巧劲斧头劈开脑袋,只是斧头像嵌入对方头骨一样,急切之间竟然拔不出来。

戒刀手并不管自己脑袋瓜上别着斧子,手中刀片只顾向试图拔斧的小百总砍来,逼得小百总闪向一边,但终究还是躲得晚了点,从左肩膀处到肘子尖,被片开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这刀子威胁性太大,小百总不拔斧子,双手瞧准直抓戒刀手持刀的手,既想按压住刀子不让伤害到自己,也想要夺走刀子抹除对方。双方你争我抢,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竟战成平手。可是戒刀手还有一利器在头,那就是脑袋瓜上别着斧头,戒刀手一边与领头人小百总争抢戒刀控制权,一边用自己脑袋瓜上别着的斧头厚背疯狂撞击小百总的脑袋,撞得双方,一方脑浆沿着斧刃洇出,一方头破血流。小百总好像被撞击得也变疯狂了,也用自己的脑袋瓜子狂猛撞击斧背。

这俩对手不是场上最惨烈的,但却是最疯狂的,一边看热闹的矿工们有人指着戒刀手和小把总幽幽的说道:“天快黑了,这俩只怕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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