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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处生鬼蜮 毒潭隐邪虺(第1页)

阴暗的空间内,面容绝美的女子正冷冷地看着怪目带回的白玉和赤鸟的神影图。虽是容貌绝美,但难掩满身煞气,身段婀娜又更显邪诡本性。

“天女白玉……天下至福……呵,你们还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女子来回踱步,在寂静的空间留下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女子又一抬手,一颗血精便从掌心凝出。“也罢,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所珍视的凡人,究竟会做出何等荒诞滑稽之事。”

女子顿了顿,“不过现在,还需要给这场大戏一些铺垫。”

烛光摇曳,却见女子白发黑袍,容貌颇似白玉,背后又有一神像,神像左半为如来,满眼慈悲煦如春风,右半为摩诃迦罗,怒目圆睁凶神恶煞,显得奇诡莫名。

再说回白玉那边,女孩儿背着个行囊携着鸟儿,一路远去,清风伴身,山水随行,怡然自乐。这一日,白玉以气化琴,演奏起来,其音八音克谐,其律黄钟大吕。奏至兴时轻声哼唱,情也深深,意也切切。赤鸟亦是和之,其声清亮透彻,闻之暗霾尽驱。

“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尚书所言,我本是不信,今日得见此情此景却发现倒是不假。”来者一副道士打扮,长须黄袍,目蓄宝光。

“道长这是……”见有人前来,白玉挥手撤去内气,古琴亦随风消散,旋即起身躬身作揖。赤鸟亦飞落白玉肩头,看向来者。

“贫道孟浪了,在下鬼谷门人,此番游学出世,广记奇闻异事,见姑娘琴艺精湛,引得鸟儿鸣啼相和,一时不能自已。”道士拱了拱手,朗声道。

“啊,是王诩爷爷的传人?”

“听姑娘这话,似是与我派祖师颇有渊源?”道士又仔细端详起白玉,“姑娘一头白发,甚是特异,但却为何……”说到这里,道士猛然顿住,不再言语。

“道长但说无妨,晚辈气量不至于听不得一两句坏话。”白玉示意道士继续。

道士迟疑了一会儿,又道:“姑娘境界之高,贫道望尘莫及,怕是早已返虚合道,但姑娘却为何……死过一次?”

“我……死过一次?”白玉张口欲问,却顿觉浑浑噩噩,如坠深渊,昏死过去。

“白玉!”赤鸟见势不妙,化作少女样貌,连忙探上白玉鼻息,白玉呼吸平常,并无大碍,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牛鼻子,你在胡扯些什么?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死过了?”赤鸟手持匕首,直直指向道士。

“你这鸟儿……噢不,应该说是姑娘?烦请收下兵刃,贫道并非阁下对手。”道士见鸟儿化形,并未有何慌张神色。“若是想得知什么,烦请往东,到了莱州。”

“我为何要信你?”赤鸟仍旧步步紧逼。

“姑娘无需信我,到了时候,自会知晓。”道士摇了摇头,并未作何解释。

“至于这位白玉姑娘……”道士摇了摇头,“身上秘辛甚多,我却无法明确推演。”说罢又看向赤鸟,“贫道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白玉姑娘曾经为你而死,千金易得,真情难求,姑娘当珍惜二人情义。”

“珍惜情义这话倒是不假。”赤鸟收回匕首,挠了挠头。“我姑且信你,料你也不敢怎么着。你若是有事,且先去吧,我在这儿照料白玉就行。”

“贫道无缘给二位添了诸多麻烦,此物聊表歉意。”道士从怀中掏出一物,“我鬼谷一脉素通丹道,此丹便赠予姑娘了。”说罢拱手以示歉意,随后径直离去。

“真是个怪家伙……”赤鸟望着道士的背影,并未追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白玉才悠悠转醒,她微微睁开眼眸,带着一丝朦胧与困惑,轻轻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周围的景象逐渐在视线中聚焦清晰,她花了好一阵子时间才将纷乱的思绪和波动的心神稳住。

“嗨,白玉,初次见面,或者说……我们终于能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这时,一个声音如清泉般悦耳传来,赤鸟迅速地走上前来,轻轻扶起了这位刚刚苏醒过来的白发少女,她的笑容温暖而又亲切,仿佛驱散了周遭所有的阴霾。

面对赤鸟的热情问候,白玉显得有些惊讶,她抬头看向眼前的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疑惑地问到:“多谢阁下,在下白玉,请问阁下是……”

赤鸟却并不急于解答,她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急,你先猜猜嘛。”赤鸟笑着卖了个关子,伸出右手在白玉眼前轻轻晃了晃。

就在这一刹那,白玉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她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一把抓住了赤鸟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赤鸟,原来是你?!”

赤鸟见状,笑意更浓,她拍了拍白玉的肩头,解释道:“其实我早就能啦,只是之前一直尚未圆满,维持不了太久。刚刚看到你昏倒过去,我心中焦急万分,反倒破了最后的关隘。现在我便可以一直保持这个样子陪伴在你身边啦。”

“诶,那位道长人呢?”白玉这时候才注意到,那道士早已不知去向。

赤鸟愤愤不平地啐了一口,“呸,那牛鼻子装模作样,说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装神弄鬼的话就走了,还让咱俩向东去莱州,我却是不信,放今凡间,论到推算预测、洞察天机的能耐,又有谁能比得过羲皇的女儿呢?”

“你这鸟儿,切莫拿我打趣啦。”白玉点了下赤鸟的鼻尖,随后徐徐坐下,盘腿闭目,凝神入定,推演起来。

不多时,白玉缓缓睁开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那位道长所言,竟是不假,久闻鬼谷内鬼才如鬼出,今日得见,正是如此。若是去往莱州定能有所收获,只是……我真的死过一次吗?我却是记不起来了。”

“哎呀管他呢,想这么多干啥,我只知道,在我眼前的白玉姑娘活蹦乱跳的,这就够了。”赤鸟笑了笑,她伸出双手,如同捧起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轻轻地捧起白玉那细腻的脸颊。在这一刻,两人共享着一份无言的默契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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