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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绿洲（第2页）

出来后，王欢喜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即使是在高纬度地区，她也从未见到过如此规模的暴风雪，她们从定居一族铲出的通道里出来，周围地面的积雪足足有两人高，数百人从早上一直开垦到晚上，也就清出来绿洲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远处的城墙倒了一片，倒是还有一些屹立着的墙体，却也是破损严重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修复。

王欢喜原本的性格和心理疾病导致了她一直拒绝改变、拒绝交流，这些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很难感受到什么强烈的情感。

这群定居者们都神情严肃，青壮们用着全身力气清理冰雪，妇孺们则架起大锅住着热汤或者整理被暴雪掩埋后的物品，一刻不停的做强有力的后勤保障。还有一些进化者们在修筑围墙，那些一跃几十米或者能一手抬起大石的神人，王欢喜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气氛让她不由自主的加入其中，能搭一把手就搭一把手，这边端一下木碗，那边整理一下木柜，没怎么注意时间，抬起头竟然已经圆月高升，夜半之时。

王欢喜从未感觉如此充实过，她累的瘫坐在地上，阿尔娜端来两碗热汤，和她一同坐下。

“欢喜，我有时候不知道守在这里的意义。”

王欢喜认真听着，她一向是很好的倾听者。

“每次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城池总会被无情的毁掉，我只能在旁边看着族人们的心血一点点湮灭，不知道这样一代代无用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如果我能进化就好了……”

王欢喜沉默，她不知怎么来到这里，更不知道如何回去，两人忧虑的事情不同却意外的抱有同样的哀伤。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人们就劳作起来，王欢喜浑身酸痛跟在人群后，无比艰难的继续帮忙。

为了逃避现实，王欢喜每天把自己累的不能思考，她勤勤恳恳的跟着绿洲的人们一起清雪筑墙，终于积雪被彻底清理，墙壁快要修复好。

“欢喜，你上来看看，这里特别好看。”阿尔娜站在墙头叫她，王欢喜微笑，阿尔娜从不逼迫她说话，也不会干预她做任何事，有限的接触也都是温和的善意，这么长时间以来，王欢喜已经把她当成了朋友。她见阿尔娜朝她招手，便顺着绳梯爬上去，冰天雪地中大量的体力劳动让王欢喜的身体强健许多。

“欢喜，如果能选择的话我愿意做一只鸟，就什么也不管自由自在的飞，也不跟着族群，不考虑后代。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呀。”

“不会。”王欢喜在心里回答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方，发现墙头的视野真的非常好，她俩在轮班空出的时间又来了几次，不远处是一片残破的防风林，种植的是生命力最顽强的坚木，这里的人告诉王欢喜，只要有一丝喘息时间，坚木也能顽强的活下去，坚韧的挺立在风雪中为绿洲抵挡大部分风雪。

王欢喜终于找到了在家里的感觉，她坐在墙上，目光散落在虚空之中，思绪飘呀飘不知去了何处，直到墙体忽然开始震动，王欢喜差点没稳住掉下去。

“那……那里是什么？”惊惧之下，王欢喜磕磕巴巴地问旁边的少女，只见少女的瞳孔收缩又放大，显然也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