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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说起他名字时，恨不得从吐出来踩几脚，最后在千言万语中，她说出了晦气。

“然后呢。”

“我和那畜生是在一片园林中相遇的，他当年的姿色却吸引了许多女子，我也是其中之一，后来才知道，那畜生就是人模狗样。

“你大概不敢相信，连我与他的相遇都是他一手算计好的。”

“自从那次相遇，我爱上了他，有事没事，拉着他一起喝酒，他笑着对我说，“他好喜欢我，他说就没有遇到过我这么可爱的女子。”

“那日，我们在园林里一起喝酒，一起舞剑。”

“我们的关系也至此确认了，想不到那畜生有一日给我下药。”

“他利用我偷走了我府中的宝物，也在那一天他斩杀了最疼我的叔叔。”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叔叔当时惹恼了王权家的长老，他也利用我府的宝物，和我叔叔的人头，成功当上了家主之位。”

老婆婆没有控制住脾气，木桌上已经多出了好几道裂痕。

“那为何不去复仇？”司遥有些疑惑，“或者去拆穿他的真面目。”

老婆面目狰狞继续道：“他当上家主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杀我全族！”

“一夜之间，府中不管男女老少全死了，我本应该在那时丧命的，可我母亲拼死也将我藏起来，送了出去。”

“你看看我的脸。”

老婆婆整体瘦削，皮肤粗糙，脸上有不少疙瘩，密密麻麻，这会近看还可以发现不少色斑和皱纹。

“当时我是藏于马蜂车中，才顺利逃出去的，一晚上，我被马蜂整整蛰了一晚上，等再偷偷回府中，家没了，亲人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后来再见到那畜生，他居然迎娶了一位金发碧玉的女子，那女子真的很美，但是凭什么！”

“我的容貌，我的一切全被他毁了！凭什么他可以逍遥法外！”

司遥却神情怔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字眼，不禁喃喃道：“一夕之间全族灭亡。”

她立刻转过脑袋望向大鬼和小鬼，那两鬼魂还在屋内到处游荡，司遥也想起了他们没有记忆，大概是她多虑了。

司遥低声道：“你还记得她们的模样吗？”

老婆婆摇着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许多我已经记不清了。”

“那为何不为她们立碑。”

司遥这一反问直接让老婆婆有些迷茫。

“什么？”

司遥再次重复了一遍，“为何不为他们立碑。”

“怕被发现。”老婆婆露出一丝苦笑。

司遥她想，她没有权力指责老婆婆多年以来的逃避，但是当她望向那两没心没肺的魂魄时，她还是忍不提醒了句。

“在你死前，为她们所有人立个碑吧，要不然，她们无法逃离这个地方，她们被困在这了。”

深秋时节，枯黄的野草随着北风呼呼地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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