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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还不能让人说话了呀？”梁季文很是无赖，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呢，美滋滋地晃着脑袋。

“老二，我跟你说，你这样放我们那是要被悄摸套麻袋的！”曲小四翻过身，半个身子都要下来了，眼巴巴地瞧着湛九江给梁季文按摩，口水都要下来了。

“老二，咱们可是好兄弟，有福要同享。”蔡老三也羡慕得不行。

“那可不行。”梁季文翻过身，一把把湛九江拉到怀里，土匪似地道：“这是老子的压寨夫人，你们有本事自个儿找去。”

“滚滚滚！”湛九江一巴掌把梁季文拍开。

梁季文却是眼疾手快地抓着他的手，色眯眯地深吸了一口气：“小美人，给哥哥香一个！”

湛九江乖顺地就给香了一个，可惜是用脚香的——那梁季文踹得嘶哈吸气。

黄老大几个笑得不行，笑够了就相互帮忙，捶捶按按，湛九江再给几句指导，差不多也就行了。

湛九江早上前两节课是专业课，给他们上课的是一个很严厉的小老太太，没一根皱纹都充满着严肃的气息，但她上课专业性很强，干货满满，湛九江还挺喜欢上她的课的。

因为一要赶回去上早自习，湛九江也不敢赖床，梁季文一叫他就起了，为了节省时间，他一路快走一路啃窝头。窝头本来就干，他吃得还急，噎得他直翻白眼，回宿舍的第一时间就是猛灌水。

戚重积瞧他喝得急，还给他死命拍背，生怕就这么呛到了。

戚重积是湛九江上铺，宿舍里两人关系最好，平时上课也做一起。

“你怎么还没去出门呐？”戚重积不喜欢前两节课的课，但早自习还要上的，每天班委还点名呢。

“早上起晚了。”戚重积抓抓脑袋，不好意思。他年纪比湛九江还要小上四岁，今年刚二十，加上家境还不错，平时在湛九江面前还有点孩子气。

“走吧，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再说梁季文那边，下了早自习又上早操，先是升旗，然后是领导讲话，把昨天大家的表现夸了一通，说了一堆套话，然后就开始发奖了。梁季文拿了两个第一两个第二，都算在一等奖里，收获了二十块钱，外加两本大本子和两只钢笔，收获颇丰！

黄老大也拿了两个第三和一个第六，分别是二等奖和三等奖收获八块钱外加两本本子和三支铅笔。

蔡老三和曲小四差一点，差一点就有钱拿，不过还是分到了几支铅笔，聊胜于无吧。最让人羡慕的，是一个大四的学长，几乎报了所有的项目，最后拿了五十七块钱，把人羡慕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这奖金差不多就是白来了，梁季文找了个时间，把湛九江、梁丝丝三个都叫上，加上他们宿舍的三个，到找了个饭店点了四大碗荤菜，又一人来了一碗米线，再来五个大馒头，沾着米线汤沾着肉汤吃得也好吃。

米线抗饿，馒头抗饿，肉也管饱，一顿饭吃下来，八个人都挺着大肚子出去。吃完了，黄老大几个说要给钱。

“给啥钱，反正这钱也是奖金，大家伙热闹热闹就成了，过意不去就多帮我打点热水占个位。”

运动会过去后，生活又平静了下来，梁季文和湛九江每天忙着做模型、看书、听课，有时候还悄摸地去黑市淘换点东西，时间过得倒也快，一个没留意就到期末了。

几个学校的期末考时间差不多，考试前一个星期开始，整个学校的氛围都不一样了，所有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即使在吃饭，也不忘念叨着几个公式几道题。图书馆更是坐满了人，每天晚上要门卫赶好几次才走，早上更是坐在门口看着书等开门。

梁季文和湛九江受这影响，也不浪费时间在路上了，每天各复习各的，过着“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

湛九江来找梁季文的时候，梁季文正忙着发火车票。火车票是一个星期前就统计好交到学校里再由学校统一购买的，今天正好考完最后一门，趁着人齐了，梁季文一个报一个名字上来领一张，领完了再在名单上签字确认。

梁春是不准备回去了，她还回s市，昨天就坐上火车，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差不多到地方了。

梁季文几个买的都是七月三号的票，准备在燕京玩几天再回去，回去正好还能赶上田项阮和双胞胎的高考。他们到燕京也有四个月了，但每天就只在几个学校跑来跑去，都没正经逛过燕京呢。

黄老大和蔡老三订的都是今天晚上的票，黄老大媳妇前几天生了，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蔡老三则是要赶着回去抢夏收。他的户口虽然跟着学校走，但他只要回去下地，还是能算工分的。曲小四没什么要紧事，也跟着梁季文几个定的是七月三号的票，准备跟着他们好好玩一趟。

梁丝丝明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就没叫上她，带着梁町和湛九江，梁季文跟宿舍几人在食堂点了几个肉菜吃了顿散伙饭。黄老大和蔡老三急吼吼地就去赶火车了，梁季文几个则是待着宿舍里计划着怎么玩最划算最省钱。

不过在那之前，梁季文拿出了个大惊喜，一摞的外汇券一拿出来，梁町的尖叫声都能把天花板刺穿了。

“哥哥哥哥哥——”梁町高兴得又蹦又跳，不过还能克制得住，降低声音问，“你咋不早说啊！”

“我要是说早了，你们有哪个还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之前说要买相机，那就是真下定决心了，梁丝丝和梁町每月拿了补助和工资就把给梁季文，头两月是每月五十，后两月就每月八十了。四个月下来也能有五百二十了。加上湛九江和梁季文的五百二十，能有个一千多。这钱瞧着是多，但想买个好相机还差了点，又没那个门路拿到票证，梁季文干脆就在黑市里陆陆续续地换侨汇券。

侨汇券现在可比黄金还硬，好多稀缺的商品只能用侨汇券买，梁季文为了换这些个，可贴补了不少进去。

“哥，换了这么多，你那还有钱不？”梁町高兴之后，又开始肉疼了。

这侨汇券可难换，要花比面值高好多的钱去换呢，这么一大叠，他哥还不知道得填补多少进去。

“还有点。”梁季文炫耀够了，把券理好收回，“别哭丧着脸，都是用那些个模型换来的。”

湛九江之前给黄老大他们出了实践的主意，把梁季文也给拉上船，五个人做了一堆的模型，什么飞机大炮坦克潜水艇都有，大的能有小半个床那么大，放在宿舍占地方的很。梁季文就干脆找梁丝丝和梁町，让她们画上图案，尽量做得逼真一些，然后拿到黑市卖了。

男孩子心中谁没个英雄梦？对武器谁能不爱，尤其他们学校也能算得上是军工学校，图书馆里关于武器方面的书可不少，照着图片做的模型，虽然都是木头的，但能跑能打除了威力其他可都不差。

黑市里可有不少家境好的，花几块十几块钱买个模型玩还是能狠下心的。卖掉的钱，七人按劳动分，因为是梁季文和湛九江去黑市卖，担得风险要多一些，那便多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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