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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男人给她换的,因为男人里面不用穿小衣裳,就没想到给她穿。而且换得很匆忙,衣带都系错了。
喉头涌上一阵痒意,施绵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菁娘连忙给她拍背,说道:“当天他就说了想娶你为妻,你觉得呢?”
施绵咳个不停,根本没功夫说话,菁娘想拖着伤脚去拿茶水,被她拉住手腕坐了回去。
连咳数声,施绵再开口时,声音沙哑许多,眼睛黏在褥面上的牡丹花瓣上,咬着下唇低声问:“他主动说要娶我的吗?”
“我可一点都没提,暗示都没有。是他主动说的。”
菁娘答完等着她继续说。施绵愿意的话,她立刻就去布置喜堂,直接把事情办了,省得夜长梦多!不愿意的话,她就去与严梦舟说清楚,他是为了救人才有肌肤之亲的,不必勉强彼此,将这事忘记就好。
设想了两种可能,不过后者终归是施绵吃亏,菁娘是更倾向于前者的。
趁着袁正庭来了,让他作证直接把婚事办了,能解决将来的一大堆麻烦事。
菁娘妄图观察施绵的表情来猜测她的心思,施绵坐在床头,头低得快贴上被褥了,根本看不见神情。
她揣摩了会儿小姑娘可能有的心情,蠢蠢欲动道:“说起来上回咱们去镇子上,我不是给你指着袁先生的几个孙儿看了吗?和十四差不多的年岁,那几个还有父母和祖父盯着呢,一个个油头粉面,看着就讨嫌。还是十四好,模样俊,做事干脆,会照顾人……”
说着说着,施绵抬起了头,眸中水光盈盈,无声地诉说着难堪。
“我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菁娘让步,话音一转,又道,“师父说你这高热时起时退,晚上得让人守着,是要我来,还是……嗯?”
小叠池贴身照顾过施绵的只有两人,菁娘腿脚不便,就剩下最后一个了。
施绵若是选了菁娘,菁娘一定会留下守夜的。夜晚光线暗,再摔跤绊倒,菁娘的脚恐怕要废掉了。
施绵咳了好几声,长时间没回答。菁娘瞅瞅她,没拒绝,那不就是有意?她清清嗓子催问起来。
把施绵问急了,她一捶床褥,恼羞道:“反正不要你!”
“那敢情好,我对……”菁娘故意滤掉了严梦舟的名字,语气夸张道,“……是很放心的,这下我能安心歇着了。”
施绵咬着牙又捶了下褥子。
趁着施绵清醒,东林大夫来问了她的不适之处。施绵很是惭愧,都是因为她,东林大夫不得不连夜赶了回来。
东林大夫道:“既惭愧,他日我若去你府上索要报酬,你可要慷慨些。”
施绵道:“师父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咳咳……不必在意如今或是将来。”
“那不行,为师掐算了下,还是他日索求更划算。”
施绵听得云里雾里,被叮咛罢病情,东林大夫去开药,袁正庭隔着纱幔坐在了外面。
袁正庭先是与她赔礼,是他管教不严,才让俩孙儿与周敬祖上山胡闹,险些害死了施绵,再与她说了对那几个纨绔的处罚。袁正庭现在无官职在身,虽有威望,却不好明目张胆地动用权势,只能写了严厉的信件送去对方府上斥责。
施绵对他的解决方式并无不满,说到底,人家的罪名是私自在她的山头打猎。她病倒,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原因。
正事说完,袁正庭隐晦地开口:“听闻那日是严四公子将你从水中救起的?”
施绵低声“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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