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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杰的话!他在回程车上时讲的那番话,如果他真要我平静过日,就不会把那些事讲给我听,让我体味许子扬所受的压力和痛苦,这些事他会瞒得严严实实。话里话外都在为许子扬解释,更是在暗示我一些讯息。
急急找出手机就想拨号,一看时间是凌晨两点,只好作罢。睁眼到天亮,将那天许子扬对我说放手的情景一再回想,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越加肯定了一些事。估摸着时间给子杰拨电话,可是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又迟疑着拨了那熟悉的十一个数字,得到的是拨打的号码已被停用,心荒寥寥的,他做得还真是彻底。
一整天上班都心神不宁,中间乘下课时间给子杰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是关机的。再也忍不住,向校长请了假,就打车到政府机关处,可是我哪里有门路去探问,站在门外头只能干等。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回家就上网去搜查近阶段的新闻,一条一条看过去,也没任何相关报道。第二天我请了上午的假,赶早跑去政府机关门外侯着,没等来许子扬,却是等到了另外一个人,韩洛。
他看到我时愣了下,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还是向我走了过来。
我开门见山地要求:“能帮我找下许子扬吗?”
他迟疑了两秒后,才艰涩开口:“我早已不是许少的助理了。”这个答案让我吃惊,但回头细想,那段时日确实没有看到他出现在许子扬身旁。
“书记出事后,我就被调离了,目前只是个小公务员。”
“那你能见到他吗?要是能见到他,帮我托个口讯,就说我有事找他。”
韩洛却苦笑着摇头,抛出一个炸弹:“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呆怔住,“他不在这是在哪?”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政府机关部门我知道的就这里,难道还有别处分部?
“前些日子他就离职了,据说是回了趟c市,之后就没再回来上任过。我如今职位低,也问不到他去处,可能是调职去了别省。”
韩洛说的回趟c市,应该就是送许父回去,然后发生老爷子去世一事。可是,在那之后,他没回来我以为子杰讲那么多的意思是,许子扬会不惜一切代价东山再起,誓要打倒那些陷他们许家于不义的人。尤其是子杰眼中除去刻骨的痛,也燃着愤怒的火焰,对老爷子被活活逼死一事,他们无法释怀。
可现在韩洛却说他没回来,是我想错了吗?
顾卿微有句话说得没有错,我真的不够了解他,他埋藏着的心思太深太沉,怎么都猜不透。往往表面上是那样,背地里却又是另外一种可能,刚刚想透他可能是因为要不择手段去上位,其中不乏有可能所谓的政治联姻,所以才再度对我决绝放手。
可是转个身,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他甚至都退出了本城的政治视野,那他去了哪里?
我在打遍所有可能能找到他的电话后,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确确实实不在这座城市,而且我无从得知他的消息。许夫人那里虽然接了我的电话,但却是极其无奈地对我说:“余浅,如果你爱他,就不要找他了。”
我不懂,为什么既然还爱,却要说放手?
周末的时候,把小白抱去给惠芬寄养,原本想把它放在宠物会所托管的,但它极其反弹,只得抱到惠芬处,因为她也养了一只同种的狗。
临走前,惠芬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去吧,去寻找你心底的答案。”
我搭车去了子杰所在军区的城市,他的手机打不通,但是他把地址留给了我。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会拒绝我寻找答案,唯独他不会。他从开始就在给我提示,给我指明方向,似乎早就预料会有这一天,所以在离开前把地址写下。
☆、46山不过来,我自过去
所有对军区的臆想,都是从电视里头。只觉得这是个庄严肃穆的地方,当我到达地址门口时,看着门前警卫森严,心中发愁要怎么找到子杰。
再难开口,也还是鼓足了勇气走上前探问。警卫站得笔直,面目沉肃,还没开口说上什么,就被低喝:“不得随意在此喧哗。”
顿觉无力,我这算是喧哗?声音小的恐怕就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士兵能听到吧。吃了个闭门羹,只得等在外面,观察到时有士兵进进出出,有些像是刚从外面训练回来。揪准了个机会,截住一个单独走出门的军装男人,“请问,许子杰在这里吗?”
那人愣了下,把我打量了番,才问:“你找许教官?”
这一听,心中大喜,激动地跨前一步,“你认识许子杰?他在哪?可以带我去见他吗?不不,你跟他说一声外面有个叫余浅的找他就行。”我是糊涂了,铁门背后可是军区,岂能让我随随便便进的。
“你等一下。”军装男人跑了回去。
等待的心情无比忐忑,心里盘算着等下从子杰口中问出许子扬在哪后要如何做,可是等了十来分钟,出来的却不是子杰。仍旧是之前那个军装男人,他的身后跟了个比较老成些的男人,目光转到那肩膀上的横杠,浅薄的军用知识可判断此人军阶要高很多。
果然,那人走到我面前就问:“你来找子杰?”
仅从称呼就可判断,此人与许子杰关系匪浅。我点了点头,“是的,我找他,能帮我请他出来一下吗?”
“很抱歉,我帮不了你这个忙,他出任务去了,暂时不在这里。”
出任务?难怪手机打不通了,这叫什么?四处碰壁,屡屡受挫吗?不死心地问:“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人微带歉意地说:“抱歉,这是军事机密,恕难奉告。”
一句话,堵住了我所有的要求。再纠缠下去也无意义,垂头丧气地转身,却听男人忽然喊:“等等。”我漠然回头,只见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番,然后对旁边站得笔直的士兵问:“你刚才说她叫什么来着?”
“我叫余浅。”不待士兵回答,先报出了名字。
那人眼睛一亮,一击掌后道:“对了,是这名字!子杰那小子手机里藏着你的照片。”我听完瞪眼,而男人已经一改刚才冷峻严肃的神色,脸上堆了笑道:“你可算来找子杰了,要不那小子得相思成灾啊。走,我带你去找他,要是看到你,可不得把他给乐死?”
“你能带我去找他?”
“这是当然。”他拍着胸脯保证,指挥身旁的士兵去安排车辆,我在旁咕哝了句:“不是说出任务去了,是军事机密嘛。”男人乐呵一笑,没有丝毫尴尬神色。
很快军用车就从里头开了出来,开车的正是那个士兵。上车后,男人自我介绍他叫左韬,任什么军职我不太懂,但他的口气与许子杰像是拜把子兄弟似得。从他口中也大致了解了目前子杰的情形,他被委派去负责一支女兵团训练,任命为总指挥,此次出任务就是带领那支队伍到特殊地点训练野外求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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