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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别亦难（第1页）

外面有些许风，吹的屋檐下的帷幔摇摆不定。她轻轻的拂过彩色帷幔，走进房内。千阑脸色安详，打扫的房间的小丫鬟见到她回来，微微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她慢慢用手触碰千阑的手背，有种说不来的难耐。她取下头上的羽毛，轻扫千阑的眼睛。不过半刻，千阑就醒转。

“肆肆。”她叫道。

“几时了，我今日要赶紧回去。两日后就是大婚了。你为何不早些叫我。”她一如既往地咧嘴笑说。

“那个魔界殿下，是要喝你的血。你嫁过去是送死。”白肆瞪着她。

千阑脸上有些吃惊，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哪里听来的鬼话。肆肆，你又不是三岁小儿，难道都如世人哄骗孩童一般，信什么张牙舞爪的妖怪。”

“他的脸受了伤，需要你的血才能恢复如初。我虽然没见过他，可我是亲耳听到魔界之人所说。千阑，你不能嫁。”

千阑看着白肆脸上的坚定，继续笑道：“你这只白孔雀怎么上了九重天就变傻了？”她起身走到屋檐下。

“这桩婚事，关系到整个六界。难不成，他堂堂魔界殿下，竟会为了女儿家才看中的皮相去杀我一个神族凤凰。”千阑转过身来，有种不可一世的高傲。

是啊，她果真糊涂了。强悍的天界，威严的凤凰族都在千阑的身后支撑着她。她有什么惧怕的。

“千阑，若他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若他……”白肆扔不愿意就这样看着千阑跳进火坑。

“若他是个酗酒成性的酒鬼，若他是个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色鬼。肆肆，没有那么多的猜测。”她想了想，编出一套假话“父君也是见过他的。说他虽然出身魔界又毁了半张脸，却是个端庄正派谈吐不俗的人。肆肆，你就不能盼点我好？”她洋装生气的撇了眼白肆。

帷幔遮住了千阑曼妙身姿，她在风里冲白肆笑，白肆再也找不出理由，“当真如此？”未等千阑回话，她自顾自回道“如此便好。”

……

肆肆，

吾此次不得不归。高高在上的尊位，不是白白得来。命数如此，何须违逆。望汝知我。

凡间正在过春节，用喜庆驱逐着寒冷。白肆坐在月宫的树下，望着红光跳跃的九州大地，将手中薄纸丢弃人间。她心里清楚她拦不住。飘无定所，四处奔波不是自己的性子，也不会是千阑的意愿。她不会为了保命而抛弃凤凰一族。就像师父以前说的，从前她是桀骜一方的神女，却也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他们的父神造了他们，在冥冥之中也创造了主宰万物的命数。听天由命这四字，有一天，都会真正领悟。

白肆又喝酒了，她总是这样，她不敢面对无能为力的自己。

清冷空中，从东边慢慢飘来女子的歌声，婉转悠长又透露着坚毅。待到云雾拨开，歌声转而清脆有力。歌声环绕间，有四头睥睨兽狰狞着拉着一架囚车。

白肆微微斜眼，看了车上的乔雨木一眼，又继续喝酒。囚车快到她面前时，她迈脚似要离去。

……乔雨木坐在囚车里，停下歌喉。她懒散着望着白肆，口中戏谑：“怎么？白肆仙友如此洒脱心性。眼看着朋友送死也不去救？”

白肆并未转身，“你好自为之吧。”

“呵呵”她掩嘴轻笑，从破烂的衣服里伸出冻得通红的双手。

“为了自己活命，算计朋友。你这个凤凰公主委实丢人。扛着一个孔雀的身子残喘一生，不知道心里对千阑可有一丝愧疚？”她的话刚一说完，就被一双手抓住两肩，白肆的脸近在咫尺。“你说明白。”她忍耐着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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