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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了他是琉生,只是琉生。
“咚——咚——”大晦日的钟声再次响彻在黑夜白雪中,依旧是随着浑厚悠远的钟声飘落而下,在那个泛黄的路灯中,雪花越积越多。
也不知道是钟声先落下,还是那道黑影先出现,鹅毛般的大雪,在那一刹,仿若静止。
雪地里押了一道长长的浅浅轮子印记,那个有着银色发丝,锦葵紫眼睛的男人,一下下用力推着自己的轮椅,出现在了三年前出现过的路灯下,恰如一朵清莲绽放在雪花中,美好的不似人间之物。
那一幕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夏梦的视线里。
她猛地张大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扑簌簌落下,溅落在薄薄的雪地里,激起几簇小小的水印。她的眼睛被水气遮挡,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可他清幽的神态,静静候于一方的模样,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就像,就像三年前的那个雪夜,他立于她的不远处,守了整整一夜。
“琉……琉生——!”
所有的情绪已经不能再受大脑的控制,夏梦叫出了他的名字,疯了般朝他跑去。
☆、
新年的冬雪缓缓飘下,落在那两个相隔三年再次重逢的人的身上。
“琉生……对不……嗝……起……唔……我不知道……你……嗝……”夏梦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揪着他盖在腿上的毛毯垂头忏悔。因为太过伤心,说几个字打一个嗝,别提多难受了。
琉生望着她一抽一抽的身子,紫色的眼眸开阖间流光闪烁,不再无情无绪如同死水。
“你的腿……嗝……我我……嗝……”夏梦抬眸看他,焦急的情绪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只紧紧揪着那条可怜的毯子。
她的鼻头发红和眼睛跟泡了水似的。
琉生心底微愧,却面色柔淡,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问,“下次还会再犯吗?”声音轻柔,若夏季吹拂过的微风。就像不需要任何解说和言语,他能认出现在的人是夏梦,她也能听懂他这句迟来的指责和温柔的原谅。
“再也……不会了……”
这一刻,她只为琉生难过,为琉生哭泣。
流年成的是过往,琉生存的是现在,她不想再失去。
“如果我,再骗你……就是……嗝……小狗……”
一丝无奈的叹息从他唇齿间溢出,修长秀气的眉眼在雪色素裹中多出几点耀目的亮色。他捧起她的脸,弯身靠近,额抵着额,鼻尖碰着鼻尖,宠溺地蹭了蹭,开口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论是……哪个我……”
最后的几个字恍若叹息,他没有说出口,只摆了口型。夏梦没听到,但能感觉琉生对她依旧如三年前一样,这让她原本有些止住的泪,再次不自己的落下。
一生中能遇到一个不畏原由不为后果,只因你这个人而对你好的人,是件幸福的事。
“回家吧……”琉生抹去她眼角的泪,笑得一脸温柔。
琉生的小公寓三年里没有任何变化,客厅的沙发旁,还是习惯性放着几本时尚杂志和服装书籍,却全是最近一个月新出的版本。家里的地暖开着,夏梦想帮琉生拿放东西,被他拒绝,无措地立在一边,在见到他熟练的运用轮椅时,心情酸涩又悔恨。
“坐吧,我有做你最喜欢吃的面和汤,不过需要热一下。”琉生转着轮椅朝厨房滚去,被夏梦拦住,“我来吧,你……”
琉生锦葵紫的眼微凝,“我能行。”清冽淡然。
夏梦放开了手,心脏却紧紧缩着。
饭桌上,琉生温柔浅语一如当初,笑着避开自己腿的事,轻描淡写了这几年的生活,却说了不少身边发生的趣事。夏梦这才知道,他因为腿的原因辞去了造型师的工作,现在在当地一家知名时尚杂志做特约专栏作家。
夏梦见他不愿意提起腿的事,便也讲了些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乐音我从莲那里听说过。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去谢过她吧。”琉生直接忽视夏梦口中提及的幸村,看了眼时间,柔声道:“你的房间我一直有打扫,今天新年,床单被罩我也都换了新的,去洗个澡睡吧。”
夏梦觉得自己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想到琉生现在的情况,便乖巧的点头应下,去了浴室洗澡。等洗完澡从里面出来,隐约听到琉生房里的动静。
她敲了敲半掩的门,探头道:“……琉生?”
琉生正坐在床上伸着胳膊够桌子上的水杯和药,因为距离有点远,他手指刚碰上去,杯子却被喷洒在地。夏梦咬唇上去帮他重新倒了杯,看了眼药,转头望着他把东西吃完,却没有得到一点解释的意思。
“琉生……”愧疚和亏欠压得她心底发疼。
“看来有时候我想逞下强,都不行了……”琉生苦笑了下,看向夏梦将欲哭出的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凌晨三点还有一次用药,大概需要你帮忙了,能陪我一起吗?”
之前被琉生拒绝了太多次,她实在想要做点什么来表示对他的在乎,见有缓和,连连点头。不用琉生再说什么,替他掖好被子,将自己卧室的拿来铺在他身边,穿着睡衣卷了进去,侧身面向他躺着。
“琉生,让我……唔,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帮你实现!”碍于男人的尊严,夏梦把让自己照顾他换成了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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