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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毛女仔，毛女仔，快起来，快起来啊，我们回去了啊！”

楚瑶感觉好像有人在喊什么起来起来之类的，吵死了，要知道她好不容易喝了点酒睡着了，同房间的孙子菲不在没了她的呼噜声睡着正香了，就来了讨人厌的声音，烦死了，算了懒得搭理它在睡一会儿。

“怎么还不起来，喊你这么多声。”

“是啊，怎么睡得跟死猪一样……”

“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还要走好多路了，快推醒她吧。”

“嗯～等等等下，不要推她，我来叫她，”边跑边往草丛里拔了把草芯“我来给她挠挠。”

“嗯嗯，这个主意好我也来。”

“给我来根。”

“嗯嗯嗯，我也要玩。”

几个小萝卜头慢慢的向着侧卧在草地上的小丫头靠近。

楚瑶睡的正好着了，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想打喷嚏，可又打不出来，这些脚板也有点痒，好像有羽毛轻轻划过一样，接着另一只脚也痒了起来，鼻子还难受着，楚瑶哪里还不知道有人在捉弄她呀，下意识的缩了双腿，别开脸，睁开双眼，瞪着眼前的这些人，怒气冲冲的开骂道：“干嘛呀，干嘛呀，有没有点公德心啊，不知道人家在睡觉吗？这样捉弄人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楚瑶最近因神经敏感睡觉质量很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吵醒她，这让她白天工作的时候总是没精神，所以这次睡得这么香，被人吵到了，这才发这么大火，可是还没骂完看着眼前的几个小萝卜头，楚瑶也愣住了，声音不自觉的就下去了，嘴巴上下意识的说完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脑袋里想的却是

“哪来的小屁孩？”

而后又发现明媚的阳光洒在嫩绿的草地上让人感觉暖暖的，起伏不一的山坡上许多只黄牛或低头吃着草，或是嬉戏，或是斗角，小山脚下是一条略宽，来处被山体遮住，去处掩于村舍间的长河，河的对岸是个平原，站在山上一眼望下去，只见错落有致得田舍，有人在田地里干活，有人牵着牛往家赶，也有人在屋顶收着衣服，平原的尽头看不清雾蒙蒙的，接着便是延绵不绝的青山，那已经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了，这里对楚瑶来说一点都不陌生，这就是家门口的那座山，小的时候她经常到这里来放牛，后来……后来……就好久没在来过这里了。

“嗳？毛女仔，你看什里哦？跟你说半天话哩，怎不搭理人了。”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推了推楚瑶，楚瑶差点没站稳要跌倒了，还是他一把拽住了她，楚瑶更懵了;

不过十一二的孩子，怎么自己站着还要仰视他？还有拽着他袖子的那个小胳膊小手那是我的？？？？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楚瑶木搭搭的看着这黄中带黑的小胳膊小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抬头看这这些小萝卜头们咿咿呀呀乱说乱跑不一会儿刚刚那个小男孩拉了一个比他小点的男孩过来，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

直到这个男孩喊了几声瑶瑶，楚瑶呆呆的眼睛这才回了神，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皱着眉头瞪着眼喋喋不休的这个小男孩，可怎么越看也觉得眼熟了，他是谁了？还有旁边几个小破孩好像也有点眼熟，怎么就想不起来了，楚瑶挠了挠脑袋。

也不知楚瑶是哪里惹着面前这男孩了，只见他伸手拍掉楚瑶挠头的手大声吼道：“困木哩啊？喊半天了都不出声答一下。”

楚瑶突然惊醒，这不是小时候的哥哥吗？楚瑶试着喊了声：“哥仔？”

“……还会应声啊？还以为你做什哩了，吓死人了，半天半天不搭理人。”很明显见楚瑶这声“哥仔”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其它人见楚瑶搭话了，提着心这才放下来了，一放松下来，大家有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反复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

“人呆呆的，眼睛无神……”

“也不说话，喊半天了都……”

“跟吓掉魂了一样，吓死我了……”

“一句话都不说，那么久了，喊了……”

“还跟我们说普通话……”

“那眼神看的人都发毛……”

这些话回去的路上这些小萝卜头们一直说一直说，反复的说重复的说。

楚瑶默默的牵着牛跟在他们后面，爬过小山，牵着牛走在田埂路上，排排走，人牛组合的一条长长的队伍，牵牛的人要注意不能让牛吃田里的禾苗，这个要是在以前，楚瑶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想当初家里养了五头黄牛，哥哥不在，她一个人放，走在和现在同一个田梗路上，一样赶回家了，可是今天一头牛，楚瑶都感觉很费劲，走在田埂路上牛抬嘴就能吃到禾苗，楚瑶是拉都拉不动，还是哥哥牵了两头牛去了，要不然更惨。

见队伍最后面楚瑶落下那么多，被挤到队伍中间的楚荆扯开喉咙，吼了一嗓子“墨迹什哩哦，快点，天都快黑了，小心等下有蛇～”

楚瑶听有蛇，两眼一瞪，双手用力的扯着手中的牵牛绳，七手八脚的拽着牛往前走，好不容易赶上了队伍，楚荆还一个劲的催“快点，快点”之类的。

很快家就在眼前了，天已经黑了，以前老式的灯泡散发着黄黄的灯光通过门窗漏了出来，远远的看着就感觉很是暖心，以前的老家给楚瑶的是遮风挡雨，家人开心快乐的港湾，可是两年前楚瑶回老家看到的是屋前屋后杂草丛生，杂草比人还高，屋里发霉，墙壁渗水，虽然哥哥隔个两三年会过来修一修，可没了人气的滋养，就跟一座废虚一般。

可眼前的这两座房子可不就是十多年前记忆中的模样吗，看着眼前的画面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楚瑶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像开闸了一般支付止不住，好在黑夜里看不清，楚瑶就这要默默的流着泪，还是楚荆和小伙伴们挥手分别了吼了她一嗓子让她快点回家别墨迹，她这才赶紧止了泪水，扯着牛跟在他后面往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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