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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磊实把褚企兰的情况详细告知胡南烛,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褚企兰的症状不会传染给抬的村民吧……”胡南烛听后沉默了片刻,眉头紧皱:“麻风病如猛兽,不能坐视不理。我先为村里的接触褚企兰乡亲们开出预防的药方。”
说罢,他便开始精心配制药剂。他的手在各种药材间灵活穿梭,仿佛弹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配好药后,他郑重地交待潘磊实:“记住,告诉村民们,煎药时务必注意火候和时间。务必严格遵循我给的配方和步骤。”
潘磊实连连点头,又说:“村民们都很恐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胡南烛沉吟片刻:“恐惧来源于未知。告诉他们不要惊慌,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他又嘱咐道:“千万要记住,与褚企兰接触的人,不要离她太近,避免直接对话。让她使用专用的餐具和卧具,每次用后即刻清洗并掩埋。另外,你找人给她送饭、送水、送药时,都要用这条手帕蒙住鼻子。还有,抬她的担架用完后立即焚烧,她用过的餐具和食物容器用完即埋。”
潘磊实听着胡南烛的教诲,眼神里满是敬仰,不由自主地赞道:“胡兄,您的医德让人佩服,我代表褚企兰姑娘向您致谢!”
胡南烛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他点点头,对潘磊实说:“妹夫,您过誉了。这位褚企兰姑娘的病情,需要一些特殊的处理,我已经为她开了一个处方。”
胡南烛从药箱中取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复杂的中药名和剂量。他解释道:“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开的是‘消风散’加减。这个方子是以‘医宗金鉴’的经方为基础,专治早期麻风的。我在原汤头的基础上,增加了其他药物,而且药量也相对加大了一些。”
潘磊实听后大为赞赏:“胡兄,您不愧是一代名医,不迂腐,有创新之勇,打破了陈规。这个方子开得有精妙之处,有此怪病而用此怪药,有毒则毒攻之,有病去则病受之,这话有一定道理。”
胡南烛笑了笑,说:“妹夫,您过奖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之本分。不过,治病还需因人制宜,因时而异,希望褚企兰姑娘能够早日康复。”
潘磊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看着胡南烛手中的药方,又问道:“胡兄,这些药的药性有些大,是否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胡南烛沉吟片刻,说:“这些药物的药性确实比较强烈,但是为了治疗疾病,我们需要在剂量上有所控制。如果剂量过大,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一些影响,但是只要按照医嘱使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潘磊实听了这话,心中更加敬佩胡南烛的医术和医德。他感慨道:“胡兄,您的医术高超,医德高尚,真是让人佩服。我会按照您的药方回去试试看,如果有效果,我一定会再来找您!”
胡南烛听了这话,脸上再次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妹夫,那我就期待着您的消息了。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者的使命和责任。”
于是两人又聊起了其他的话题,潘磊实对胡南烛的医术和医德赞不绝口。他想象着褚企兰喝了药之后的症状改善情况,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他想着自己一定要尽全力帮助褚企兰姑娘早日康复。
当夜幕降临,潘磊实回到了久违的家。他按照胡南烛的药方,仔细地准备好了药材,吩咐家人先将药材熬制成了预防之药,一家人和接触褚企兰的村民全都服下,确保大家的健康安全。接着,他又为褚企兰熬制了一剂药剂,一连服了三剂,才使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当褚企兰清醒过来时,她的身体虚弱不堪,但仍感感激涕零。她泣不成声地向潘磊实诉说了自己的经历和身世,潘磊实听得惊心动魄,既惊异于这风尘之女的舍身救人。当然褚企兰并未提到潘兴邦的名字。所以潘磊实,只知道褚企兰为了救陌生的男子,自己没有恶意把病传给他,自己才被青楼老鸨扔到荒野自生自灭的。潘磊实着实佩服褚企兰的这份大义之举,想着自己总算没有救错人。
潘磊实坐在屋中,对坐在他面前的褚企兰说:“别担心,你就在我这里住下,我一定会为你设法治好此病!你的病并非无药可医,只是需要些时间。你只需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
褚企兰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轻轻地说:“多谢老伯,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但是,我这麻风之病,是没法治愈的。我从小就父母双亡,家中别无亲人,我若死后,请老伯给我一把火烧了,免得祸害他人!”
潘磊实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心。他说:“你能舍己为人,我一定会不惜一切来救你。其它的话别说了,先喝药吧。”他伸手拿起一旁的药碗,轻轻递给褚企兰。
褚企兰接过药碗,心中一阵酸楚。她抬头看着潘磊实,眼中满含泪水,但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她默默地喝下了药,然后重新躺回床上。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屋内,给这个简陋的小屋增添了几分凄凉。褚企兰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她并不害怕死亡,只是担心自己会成为他人的负担。
潘磊实坐在床边,看着褚企兰苍白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他仍然想尽一切办法为她治疗。
褚企兰病痛在身,脸色苍白,勉强撑起身子坐起,心中过意不去地望向为她忙碌的潘磊实一家。她想,自己的病状日渐沉重,再多的良药也难挽救她的生命,反而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负担。在这种煎熬中,她甚至有些希望自己能够早些死去,这样就不会再给潘磊实一家添麻烦。
潘磊实送来熬好的药,放下药罐后,转身离开。褚企兰挣扎着坐起,目光落在床边放置的两缸陈酒上。她心中一动,伸手将药罐盖子揭开,然后将药粉倾倒进酒缸中。她看着缸中混浊的药酒,心中涌起一种解脱的快感。
然而,到了第二天,褚企兰仍如前一样将药泼入酒缸,仍然没有盖盖。事情也真怪,褚企兰把这几碗药泼入酒缸之中,仿佛那几味草药在那一刻有了生命,化为涓涓细流,与美酒融为一体。某天晚上,她睡在床上,突然看见梁上有两条巨蛇,它们循着酒香,沿梁而下,爬进了缸中喝酒。那两条蛇,仿佛被酒的醇香迷住,沉醉其中,直到第二天黎明,它们已醉死在缸中!
她心想,蛇性最毒,这两缸酒已被蛇给吃了,蛇毒定入酒缸之中,我何不喝了这些酒,也好及早死去,免了潘家为我操劳。于是她主意一定,挣扎到了缸边,就用药碗,舀了缸中之酒,纵情狂饮。不一会儿,她便在那简易的木床之上醉倒。
潘磊实闻讯来看,只见缸内两条巨蛇盘踞其中,他心中已明白十之八九,只好说:“姑且放置一日,待她气绝,再行火化吧。”谁知次日凌晨,褚企兰酒性已醒,全身也不觉得痒了,肿大的淋巴结也逐渐消失,感觉神清气爽。她觉得身上的斑痕明显地消失,于是便挣扎着起身,走到潘磊实面前。
“潘叔叔,”她微笑着说,“你看我现在怎么样?”
潘磊实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姑娘!你真的好了!我说了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嘛!”他激动地说道。
潘磊实问:“褚姑娘,你喝了多少缸中的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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