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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英雄落难一63（第2页）

又走了数里，那黑马恢恢嘶吼，似乎不满。他这才想起，不但自己没吃饭，黑马也没吃过多少草料，便跳下地让马在路边吃草，自己坐在树下休息。

难道没钱就不能去燕京吗？

哼，我偏偏不信邪，辛弃疾咬着牙，找了个高处四望，不见灯火。

烈烈西风呼啦啦地刮着，这儿比毫州冷很多，再加上已是深秋，霜打原野，倍感苍凉。

平日花钱如流水，此时却一饭难求。辛弃疾叹了口气，借着微弱的月光在荒野上捡了些木柴，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拢起一堆火。

腹内空空，又渴又累，他靠在那儿闭目养神，昏昏沉沉地睡了半宿。

醒来时，见那火堆已经熄灭，望了望月亮，已是夜半时分，此时身上落了一层寒霜。

辛弃疾只觉头昏沉欲裂，浑身乏力，整个人冷飕飕地，忽冷忽热。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他拄着长剑勉强站起，召唤黑马近前，费尽力气，终于爬上马背。

黑马儿沿着大路慢慢往前，辛弃疾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直到太阳出来后，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他有点后悔没有用衣服当了那五十贯钱，可现在却没有后悔药。只能信马由缰，走到哪儿算哪儿。

近中午时，听到哗啦啦水流声，辛弃疾睁开眼睛，见前方一条又宽又清的河。黑马不等催促，自己扬蹄奔到河边，低头喝水。

辛弃疾也渴的难受，艰难地想下马，却一脚踩空，跌倒在河水里，好在岸边水浅，并没将他淹没，反而毫不费力地喝了一通水。

河水刺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河里爬出，软弱无力地躺在沙滩上。衣服脱不动，索性就那么晒，丝绸衣服早已滚满了泥沙，再不复潇洒模样。

定是昨晚受寒，这才造成如此难受。辛弃疾头沉身乏，却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九姑娘没找到，自己先倒下。

中午阳光炙热，晒在身上暖洋洋。忽而听到岸上不远处原来呼喝声音。

辛弃疾侧了侧头，见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赶着十多只羊到河边饮水。

“小孩，小孩！”辛弃疾沙哑地喊着。

“咦，你死了吗？”那小孩也看到了辛弃疾，任凭羊儿喝水，自己靠近辛弃疾，“还没死呀。”

“有……有没有吃的？借……借我一口。”辛弃疾转动眼球，贪婪地盯着小孩手里的半块黑饼子。

小孩立刻往身后一藏，退后两步，说道：“俺就这半拉饼，给你了，俺吃啥？”

辛弃疾喘着粗气，说道：“我……我拿衣服跟……你换，这……这是绸的。”

“俺……不，你衣服那么脏，俺才不稀罕呢。”

“那……你……你怎样才……给我吃一口？”辛弃疾现在只想吃东西。

小孩左看右看，目光定格在他腰间的长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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