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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若琳我不许你走（第7页）

“哼，”莫以茜偏开头，“哥哥骗人的，妈咪说哥哥不是个好孩子，叫小茜不要相信哥哥的话！”

“妹妹，妹妹！”莫以湛挠挠头，没想到到底还是他家妈咪厉害，都知道在背后中伤她的儿子了，莫以湛心里的小宇宙爆炸了。“妹妹，妹妹走慢一点，不要摔倒了！”

“不等不等，不等哥哥你这个坏孩子！”莫以茜小白兔似的跑开。“妹妹，妹妹呐！”你不要相信妈咪的话，妈咪才是骗人的——。莫以湛幼小的自尊心初步遭遇创伤。叶斯牧下车后并不急着进门，只在花园内四处走走看看，他和小不点，前半生的记忆是在家园孤儿院，后本生便停驻在了这，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对小不点和自己，这点浅淡的情算不得什么刻骨铭心，然而对他，仅仅如此就够了，成全所爱人的所爱，放她一段幸福，他很满足，她对他笑时，脸上那抹叫人迷醉的芳馨。

小不点，阿牧说过，你终有一天会得到很多很多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人正敞开双臂等你入怀。即使很久以前的那个时候，他并没料到还会有莫楚落这个意外。你知道吗，小不点，我爱你的笑颜，胜过一切。她就是他的阳光，永远静美在他心房的纯色百合。这便是答案。银铃般的笑声乘着清风而来，叶斯牧站定，唇畔的绽开点点笑意。

“叶叔叔！”莫以茜忙不迭地奔过去。还来不及扑进叶斯牧怀里，就被对方抱起，在半空转了几个圈，惹得莫以茜又惊又喜，咯咯欢笑。唯独后头紧跟上来的莫以湛抿紧嘴，满眼放射嫉妒的激光。真是的，高又有什么了不起，将来有一天他会比叶叔叔还高，力气更大，也能抱起妹妹逗她开心！

好一会儿，莫以茜才恋恋不舍地落到地上，莫以湛当机立断，果断插到叶斯牧和妹妹中间，牵起妹妹柔软的小手。看他神色还真有几分小霸王的威风。叶斯牧也不惊，嘴角的弧度反倒更大了，他摸摸莫以湛的头，“才两年不见，小湛又长高了好多，很快就要成为一个男子汉了。”

“那是当然的！”莫以湛大声道，好像故意强调给谁听似的。“那我呢，那我呢？”莫以茜自然也是不甘落后，仰了头赶紧问。“小茜也是越变越漂亮了，”叶斯牧的轻笑散在风中，化为舒心的温柔。“嘻嘻，不是啦，叶叔叔，小茜才没有妈咪好看呢！妈咪是最漂亮的。”

得了夸奖有点小害羞的小茜童鞋连忙抬出亲亲妈咪。莫以湛的嘴迅速上翘，被心爱的妹妹无视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妹妹还那样笑，呜。说到贝若琳，叶斯牧眼角不由自主瞥向了那间房那扇窗。“你妈咪她好吗？”他去美国整顿暗夜两年了，昨天晚上才下的飞机，他不否认，他想他的小不点了，她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爹地正在欺负妈咪，”莫以茜松开哥哥的手，神秘兮兮地凑到叶斯牧腿下。叶斯牧一愣。“妈咪嫌爹地是个懒鬼，总是不上班，把妈咪气着了。”

莫以湛无心听妹妹的那些个八卦，只粘着妹妹有靠过来，莫以茜不情愿地往叶斯牧身侧躲开。也马不停蹄地告状。“哥哥刚刚还惹妈咪生气了，妈咪生起气来好可怕。”

妹妹，你这样诋毁你哥的？莫以湛痛心疾首。莫以茜后怕地拽紧叶斯牧裤腿。“呵呵，”叶斯牧笑，摇摇头，小不点啊小不点，家里头出现了连个活宝倒算了，现在连当家的都叛变起来了，你可吃的消？前段时间还在美国的时候，他对于当家的接二连三翘班的举动也有所风闻，开始还不信，莫楚落这种工作狂又是出了名儿的完美主义，怎么会翘起班来，说出去真笑掉大牙，没想到还千真万确？

小不点，这回可是谁都只能爱莫能助了。“小茜，快去通知你妈咪和爹地，就说叶叔叔回来了。”

“好！”

两人目送莫以茜欢快的身影离去。莫以湛很有出息地断然不肯开口先发话。叶斯牧知道这位将来莫氏的继承人有严重的妹控倾向，矮下身好笑地问：“小湛，那东西到手了？”

“那还用说！”莫以湛自动抹除趴在床底下的画面，骄傲道。“那好，你现在可以跟叶叔叔说，你要什么了？”

“我暂时不抢你暗夜大当家的位置，但是我要当老二。”莫以湛雄心勃勃。叶斯牧没想到眼前这个五岁的小男孩竟然会提这种要求，怔了几秒，随即笑开，“好！我答应。”他莫楚落的儿子果然够狠的。还说暂时不抢，看来他暗夜老大的宝座岌岌可危了。“成交！”莫以湛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交到他手里。叶斯牧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展开，里面是这些年来，贝若琳的小照，特别是几张他们的在孤儿院时的，尤为珍贵。

思极当年，他们相依为命的岁月，他的双手轻颤。好了，就这样吧，他不去打扰她的幸福生活，他有这些回忆的印证陪伴就足够了。“谢谢你，小湛！”叶斯牧点点莫以湛的鼻头。莫以湛惊讶，没想到这些旧照片对叶叔叔那样重要，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背地里还答应过欧泽楠叔叔呢，这下好了，欧叔叔不定会追杀他了，欧叔叔可不像阿牧叔叔这样好讲话。

“阿牧！”他们身后传来贝若琳惊喜的大喊。俩人回头间，贝若琳就风一阵地奔到了眼前，预备投入叶斯牧怀里的关键时刻，一只修手横出来。“男女授受不亲，”莫楚落的脸色是严肃而认真的。贝若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而与阿牧相视一笑。“你还是一点儿也没变！”

“你还是一点儿也没变！”

两人异口同声，愣了一秒，随即欢欣而笑。贝若琳挥开莫楚落的手，丝毫不顾旁边老公的脸面撞到阿牧的怀里，眼里的泪意迅速酝酿。她这一生，唯独觉得亏欠的，是你，阿牧，然而直到如今她却仍不敢说出那三个字——对不起。莫楚落的脸第一时间就黑了，父子两个杵在一边儿，一大一小俩儿演苦情包公。莫楚落胸闷他亲爱的夫人。莫以湛无语他可爱的妹妹，瞧她笑的，妹妹什么时候有对他那样笑过啊，他们父子到底到这幕情景来是做什么的，打酱油，装点背景的么？

黑线。贝若琳额头贴在阿牧的胸膛上不肯放开，直到泪意打湿了衣襟，叶斯牧才将她轻轻拉开。“小不点，都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能哭？”他取笑她。她使劲吸了吸鼻子，逼回汹涌的泪意。一拳打在叶斯牧胸膛。“都怪你，一声不吭就走了，连个电话也不打来！你眼里还没有我这个妹妹！”

“咳咳，”莫楚落忍无可忍了，“还是进去再说吧，外面风大。”他们再这么你侬我侬下去，指不定他会像两年前那样一脚将叶斯牧踹回美国，来个终身监禁。今天见着小不点了，叶斯牧他心情好，就暂时不跟莫楚落算两年前的旧账了，点点头，回屋内和小不点继续叙旧去。莫以茜兴高采烈地跑到若琳和叶斯牧中间，一手牵一个，仰头对二位笑得蔷薇花儿一般，若琳与叶斯牧又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身后两个被成功忽视了很久的苦情包公父子，也是深情对望，寒风在周身呼啸，雪花那个飘……。

“哦对了，莫楚落，记得关下门！”贝若琳这句话及时制止了一旁的候在门口的王管家。他也被少夫人自动无视了么？王管家疑惑。莫楚落面色黯然，悲愤地看向王管家。王管家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这是少夫人吩咐的，劳驾少爷关门，请，他还故意站开了点，为少爷大人挪开空间。莫楚落，艰难地关上门，暗道，看来今后赖床翘班要讲点技术含量，有预谋有计划还要加强点演技实力。亲眼看到这会儿翻身把奴做的爹地，心里是五味杂陈，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妹妹这样对自己，他会……。他也黯然了。而房间内欢声笑语像是在上演家庭大欢聚的戏码，而真正的男主角们被强行改行当门神了。

欧家大宅。欧泽楠一大早起来任何事情也没做，只顾坐在沙发上发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开，上一秒振作起来精神，下一秒又似霜打了的茄子，恹恹不已。把个进来好几次想劝他早下楼吃早餐的欧泽雅生生逼退了出去。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从欧洲回来半个多月了，他还不见有丝毫行动，去英国留学是为了忘记，回国来却是因为终究不能释怀。

若琳与莫楚落补办婚礼时，他说过不出席的，要从此走得远远的，不让她看见，不让她讨厌，都到了机场了还是不顾一切地赶过去，坐在最后一排，无声地听见一对新人幸福地笑着说“我愿意”。她知道，从那刻起，泽楠的心便支离破碎，再不能愈合，连同之前做过的错事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与叶斯牧选择的成全不同，他只有逃避，逃到大洋大海，地球的另一边，以为那样会轻易挥散掉所有记忆。然而浑浑噩噩后，又转到了原点，到如今，停驻在那时她说答应跟他交往的房间，他吻过她的地方。

怯弱着不敢移动分毫，哪怕去偷偷瞧上她一眼。欧泽雅在门口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之前若琳来找过他事情告诉他，但是转念一想到，几年前他眼看着若琳与莫楚落的婚礼结束，他走在机场的路上。她从小就玩世不恭，放荡花丛的弟弟，竟然为了一个已经成为别人妻子的女人，哭的那样心碎。“在爱这场角逐里，是分不清对与错的。”

她记得泽楠走后，若琳找上她，得知他走后，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一时失了理智，才说恨他，时过境迁后，发觉也没有什么，他是一个好人是不是？泽雅姐姐，你告诉欧泽南，说他要是有空的话，我随时欢迎他来看看我，我们还是朋友。”若琳虚弱地一笑，“我不怪他的，喜欢我却是我对不起他。”

那是谁的错？泽雅禁不住喟叹了声，这一出声便被欧泽楠扑捉了去。“姐？”他朝门口转去张灰败的俊脸。“你不下楼吃早餐吗？昨晚也没吃。”

欧泽楠眼睫微垂，挤出的微笑竟比哭还让人心痛。“等我想清楚了再吃吧。”

“你还要想到什么时候？五年了还不够吗？”纵然那个女孩再怎么美好，也是别人的。注定到了你心里也只是一个影像，欧泽雅无奈地看向憔悴的弟弟。欧泽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过了头，望向窗外，满眼的清秋萧索。“可是姐，”他指指自己心口，“这里打碎了，为什么任凭我怎么努力也修补不好了呢？为什么姐？”

欧泽雅将视线撇开，眼眸被泽楠语气中那股浓浓的绝望给逼得发红，给他一个机会吧，让他试一试，试试放下，不要再活在过去与自责里了，他会被绝望扼死的。“泽楠，你那年走的时候，若琳来找过你。”

欧泽楠听后身子一颤，她知道他是在拼命克制。“她说她在婚礼上看到你了。”

是么，欧泽楠笑，他都躲到最后面去了，还是被她抓到了啊，那又怎么样呢，她不是说过讨厌他吗，又还来找我干什么？我都逃得远远的了。“你去见她吧，她其实一直在等你，这几年她一直有从我这儿了解过你的情况，但不敢打扰你的宁静。”泽雅闭上眼，一口气将真相尽道出口。“你说的是真的，姐？！”欧泽楠赫然从沙发上站起。泽雅见他震惊欲喜而又将信将疑的复杂表情，简直哭笑不得，从包包里找出一个木刻小人儿。“喏，这是她去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她亲手刻的。”

欧泽楠颤着手接过木刻小人，小人的表情相当夸张滑稽，明显刻得是他。仔仔细细盯着木刻小人研究了许久，久到泽雅以为他得抱着它琢磨整整一天才会反应过来了的。没想欧泽楠猛地跳了起来，面上不羁的笑一下子又变回来了。“姐，是她刻的！她不怪我，她不怪我了！姐！”

“我知道，我知道，”泽雅好脾气地任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在眼前活蹦乱跳，心结也该解开了小子。“还不快去见她，听说叶斯牧今天也从美国回来了。抓紧时间！”

“遵命！”欧泽楠一个立正，大声道。旋即龙卷风一般，卷出门去，听见楼下汽车启动的声音，她绽开一朵舒心欣悦的笑，傻弟弟，你不知道你身边有这么多人希望你幸福吗？前路转角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人还难料呢，贝若琳已是你人生中错过的一个站点，下一站，还是会有爱在等你的，你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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