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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董言（第2页）

老板没有回头，站住了叫，从包里掏出十几张百元大钞，向后一甩，就走了进去。

然而，警察这时候来了，没有进去抓那批打人的人，而是将木子雨带进了警车，木子雨没有挣扎，因为他看到被打的重伤的男人和一旁哭泣的女人和孩子被120的急救车送往了医院，他就安心多了。

来的几个警察把木子雨抓近警车时，有几个年纪大的还在为木子雨说情，把警车都围了。

但是开车的警察说，如果不怕死就挡在车前面，妨碍警察办公而被警车撞死了可不要怪我没提前说，到时候你们去哪说理都没用。

果然，人群只是骂了一会，就各自散了。

警察没有审讯木子雨，而是直接把他关进了拘留所，狱警告诉木子雨说道：“其实你不要怪谁，他们把你抓紧这里也是为你好，一来你被抓进这里可以防止那帮人的报复，二来你进来受苦那帮人就消气了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你放心，看你学生样，不会记入你档案的。”

“你们难道就因为这就把我抓进来了？”

“他们的说法是你聚众闹事，刚才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且年轻人，你也太不懂事，这么多人在场，为什么就你一个人上去阻止，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是同情你才跟你说这么多的，凡是不要太冲动，到了一个地方就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最好啊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那群流氓还能把我打死不成！”

狱警没有搭理木子雨这句话，默默走开了。

牢房里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告诉木子雨：“学生娃，你这是读书把脑袋读坏了，牢头是有意照顾你，你还不领情，只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那群人是干什么的你就敢惹？我可告诉你，我就比你早到那么一点点，刚才在超市我都看见了。刚才那个打人的不是别人，是白道黑道都吃的开的，不光上面有人，下面还有一大帮弟兄。而且，我听小道消息，他呀，第一次被抓的时候，还把抓他的警察打死了。最后对外说是那名警察有先天性心脏病，执行任务的时候突发心脏病死的，给了家属好大一笔钱。听说已经搬到别的大城市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只好不了了之了。”

还有一个小饭馆老板告诉木子雨：“也不像他说的这样，好像那件事的起因是那个警察在那老板的酒店吃霸王餐，吃就吃吧，那老板是警察出身，也不在乎哪点小钱，可是那警察不知道好歹，喝醉了发酒疯，说现在县里的警察局就是个摆设，其实是分赃的窝点，还说自己分的最少。结果上面就有人让那老板出面，跟那个警察好好谈谈，结果不知道怎么就闹出人命了，到底心脏病发作还是他杀没人知道，也不确定那个老板就是杀人凶手啊。我是做饭馆生意的，所以知道一些。”

“那个警察的说分赃的窝点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不知道，大概是类似城管那样收的东西吧。”

“那你们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饭馆老板说道：“警车抓你的时候不是有群众阻拦吗，警察就抓了我们几个，说只是关几天，管吃管喝。”

“谢谢你们了！”

“小伙子，不客气，其实我们心里都想像你这样做，但是拖家带口的，顾忌的就多了。常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哦，对了，第一个跟你说话的可不是跟我们一起的，你要小心点，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个惯偷，我最恨小偷了，呸！”

跟饭馆老板的还有两人，都很客气的说道：“小伙子，防疫站对面的一排餐馆第二家是我们几个兄弟开的，你要是生活费不够，去那儿吃饭不要钱。”

到了吃饭的时候，刚才的狱警提了一桶菜和一桶饭，菜是大白菜炒肥肉，饭是颜色看起来很硬的糙米。

被饭馆老板说成小偷的人第一个扑过来，吃的津津有味，而其他人都没什么胃口。

狱警对饭馆老板几人说道：“今天的事你们几个长大教训，没事别凑热闹，待会晚上十二点没人的时候就放了，嫌牢饭不好吃就别吃了。”

饭馆老板很高兴的邀请木子雨去他们家餐馆吃宵夜，但是狱警接着说道：“他可不能放，按照聚众闹事处理，至少要拘留十五天的。今天是你第一天，所以你吃不下我可以接受，我叫了一份外卖给你。我想你也不想让你家里知道，要是被那帮人盯上就是自找苦头，待会你出来给家里打个电话。人呐，有时候就得低头，你不低头，只会碰的满身伤。”

木子雨在饭馆老板的劝说下接受了狱警的好意，不再跟狱警顶撞了。

他也明白，狱警也是一个好人，如果跟抓他的警察一样，搭理他才怪。只是狱警见得多了，知道了自己力量的渺小，也不再出什么风头了。

打电话的时候，狱警很想得很周到，没有让木子雨打所里的电话，而是把自己的手机借给了他，说万一家里知道了是所里的电话担心。

打完电话，狱警给木子雨一支烟，木子雨说他不抽，但狱警说：“心里经常烦的人，学会抽烟是件好事，免得想不开。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年，我一定知道缘故后就放了你。只是现在的我，老了，没用了。年轻人，不要怪抓你的警察无情，他们都是过来人。不要以为电影里的警察怎样现实生活中就得怎样，其实这年头，最憋屈的就是我们警察，尤其是我们这种小地方的警察。在大城市，警察也许是那么威风，不过我没见过。但是在这里，你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趴着。像今天这种事，只要那个老板没有闹出人命，我们警察就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他连我们警察一起打。要知道，那个游戏厅老板把县公安厅当成家，每天晚上都请领导去他的酒店免费吃免费玩；更重要的是，县公安厅的上级是他老丈人家的。至于你们刚才所谈论的他打死警察的事，是子虚乌有的，根本就没有哪一回事。我们做警察的，最起码的良心还在的，不然的话又累又没钱还没人喜欢的职业，没有一点奉献精神是做不长久的。”

狱警慢慢抽完一根烟，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今天不该在那件事已经完了的时候说那句话，也是那句话你才会关那么久的。”

“什么话？”

“你最后不是说了一句，请大家以后不要来这家超市了。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能开在县中心的大超市能没一点背景吗？你本来就够得罪人的了，现在又被超市的老板记恨上了，你说这是何必呢。你现在还在读书吧？”

“恩，还在上大学，明年就毕业了。”

“大学生啊，不错不错，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以后见了那些人，能避还是避一下的好。外面凉，我只有把你送进去了，待会我给你送点被褥过来。哦，还有换洗用品。”

“对了，那家人没事吧？”

“哦，孩子很女的都只是皮外伤，男的稍微严重些，但是也没怎么样，休息两天就能在工地上干活了。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个游戏厅老板是警察出身的，下手有轻重的。”

午夜十二点，有人的地方不眠不休，没人的地方鬼影也没。饭馆老板几人安慰了木子雨，和接他们的家人回去了。让木子雨奇怪的是，没过一会，他也被放了。

狱警摇摇头，表示突然接到的命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木子雨见到了两个接自己的熟人之后，他就不再疑惑了。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改变一个‘罪犯’的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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